由於擔心著那個雖然心智成熟在他心裏依然有些迷糊的小女孩,他很快找到洛晨的家中。不出所料的是,她的母親正打算報警,因為自己的女兒一夜未歸。
河無念匆忙地衝進洛晨的房間,翻找中,一個日記本和畫夾從抽屜中掉落。
他沒有偷看他人隱私的習慣,但當畫的一角露出來被他無意間瞄到,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開。
那是自己與柳泰武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
他拿起畫夾,接下來故事的發展讓他覺得心驚膽戰。
後來看到日記本上他並不認得的中國字字,隻覺得這與柳泰武,與岬童夷脫不了關係。
更多更多的信息衝擊著他的神經,即使他再大大咧咧,也無法承受這麼多的事。
從前他隻是有種瘋勁,隻在岬童夷的問題上不要命。
現在,他隻覺得整個世界都瘋了。
通過洛晨的畫作,他馬上確定了柳泰武的地點。
那片波濤洶湧的暗海,既是柳泰武這隻野獸獨自舔傷和享受美食的地方。
顧不得同事的勸解,他打開警車將坐在駕駛位置上的警察硬生生拽下來,揚長而去。
楊鐵坤是第一個追上他的人。
上司如此,一大堆警察也呼呼啦啦跟了上去。
總之這應該是相當混亂的一天。
麵對河無念惡狠狠的眼神和冰冷的低氣壓,洛晨隻覺得心中萬分委屈。
不過是阻止了一次悲劇的發生,為什麼就給自己添了這麼多麻煩。
說到底,泰武這麼早被抓,還是因為自己。
“不要對我說這些事都是你憑空想象出來的,而且,”河無念的手指了指那本日記,“你是什麼時候懂得中文的?難道除了畫漫畫外,你又對外語感興趣了嗎?”
河無念在看到這些東西後,第一反應是警察局內部有人泄露了機密。
作為一個對岬童夷作案極為熟知的人,他對洛晨的創作靈感來源充滿了好奇。這些細節生動的圖畫如果不是了解一定的□□,很難創作出來。
不過想到洛晨可能知曉真正的岬童夷,他又不覺得奇怪。畢竟有膽子警醒警察的人在知道些什麼也說得過去。
“其實是我有一天不小心看到了你關於二十年前岬童夷作案的資料,所以。。。。。。”洛晨可憐巴巴地看著河無念,“瘋和尚,這次還真的是巧合啊。”
“巧合?”河無念懷疑地看著洛晨的臉,“那你先告訴我,這次你跟柳泰武到底是怎麼回事?趁我不在,這麼快就敢和殺人犯正麵交鋒,你是覺得自己的的命有多大嗎?”
“那是。。。。。。”洛晨頓了頓,不想再給已經說不清的自己再加上一筆。
可她卻低估了河無念的洞察力,尤其是在看過她的畫後。
“你,是不是為了那個女子才這樣做的?”河無念的眼底醞釀著怒火與擔憂。
傻瓜。
怎麼就不知道在保住別人的時候先保住自己的命呢?
“夫人,”坐在車上,一副精英打扮的權律師沉吟半晌,還是在電話這頭將話說出口。“您確定要用這種方式嗎?”
“當然,”中年女人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讓見慣事態炎涼的律師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隻要那兩個女孩承認自己是為了錢財而誣陷我的兒子,就有辦法讓柳泰武平安回到家。無論用什麼手段,隻要能維護太炎企業的聲譽,就是最好的。”
口哨聲在空無一人的密林中響起。
明明拚命地逃著,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身後的黑影,被樹枝刮破了衣袖也不在意,摔過多少次也不在意,隻要。。。。。。
隻要能擺脫那個惡魔就好。
好好藏起來哦,好好藏起來哦。
惡魔的低喃近在咫尺,女子躲在大石頭後,顧得了身前卻看不見身後。
“藏得隱密一點,能看見頭發。”那張本該露出陽光笑容的臉此時隻讓人覺得恐怖,柳泰武的手慢慢接近她,馬上就會扼住她的脖子。
“啊——”女子在噩夢中驚醒,恍惚中,那日的記憶清晰地闖入自己的腦海。
抬起手摸摸臉,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清晨的陽光已經投入屋裏,女子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咚咚咚!咚咚咚!”
女子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噩夢給予她的恐懼尚未消散,連熟人都能在瞬間變成猙獰的殺人犯,那麼這世上,還有誰能相信?
透過門鏡,是之前在案件發生時第一個發現自己的警察。
女子鬆了口氣。
作為重要的人證,女子的身邊時而會出現警察防止她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