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河無念覺得這人雖不是岬童夷,但他與岬童夷一定有什麼聯係。想起之前洛晨與自己說過的話,他隻覺得事情正向自己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
“在療養院的時候,你最好注意這兩個人。最起碼,保證他們的安全。”
“這些事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你覺得我會輕易相信毫無憑據的話嗎?要是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卻錯過了真正的岬童夷怎麼辦?”河無念急切地問道。
“真正的岬童夷本就不在這裏,而你身為警察,本就有保護公民的責任不是嗎?既然如此,”洛晨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就當執行任務吧。”
看著河無念在一瞬間變得鐵青的臉,洛晨一直以來鬱悶的感受終於一掃而空。
“你,是不是知道誰是真正的岬童夷?”
他還記得自己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洛晨毫不心虛的樣子,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知道真相,她卻不願告訴自己。
“因為,那是一個你絕對無法接受的真相。”
洛晨的聲音很低,河無念卻清晰地聽到這句話。
他愣住了,隨即陷入沉思。
難道,他是我身邊的人嗎?
洛晨並沒真的將他丟在療養院不管。
在她探望河無念的第二天,就將樸虎碩,這個曾經的第七次岬童夷案件嫌疑人的資料發到了吳瑪利亞在療養院辦公室的電腦上。
當然,是在隻有河無念在的時候。
不知不覺在探望河無念後找到瑪利亞姐姐,偷偷在她的桌麵上藏一個小巧的攝像儀並不是件難事。
在中國的時候,她可是不止一次偷偷這樣幹過。
當然,她並不是為了偷窺誰而做這些事。
河無念的思緒在一段新聞出現後戛然而止。
電視上,一名被警方救起的女子稱曾被岬童夷襲擊。
而那個被人稱為惡夢的殺人者,竟然是曾經的太炎企業董事長的兒子,柳泰武。
據稱,當時還有一名女高中生被其帶走,成為人質,至今生死不明。
女高中生?
河無念的腦海中忽然出現洛晨的臉。
一種前所未有的懊悔與恐懼幾乎將他的身體凍得冰涼。
洛晨,洛晨。
那個人,千萬不要是你。
此時被河無念牽腸掛肚的人正與柳泰武騎著摩托車奔馳在公路上。
無意中瞄到手機上的新聞頭條,洛晨頓時覺得自己真是沒有一點做人質的自覺。
身邊的景色迅速向後奔去,真正留下的,隻有柳泰武那孤獨的背影。
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那個美麗的靠近海的沙灘,柳泰武停了下來。
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海麵,洛晨其實很好奇柳泰武究竟是如何找到這樣的地方的。
她能肯定的是,柳泰武從來都是一個人孤獨地望著這片海,一語不發。
而今天,他卻將自己帶到這裏。這,算不算是一種認同?
沒了韓劇中柳泰武問馬智鬱關於什麼是喜歡的對白,現在的洛晨,卻更接近柳泰武的內心。
她比原來的馬智鬱更早地知道真相,甚至知道未來一段時間內的事。
她甚至比柳泰武對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更為明白。
“怎麼樣,這裏,是不是很美?”柳泰武的眼中流露出難得的平和,他抓住洛晨的手,不容她抗拒地向海邊走去。感受著手心裏的溫度,柳泰武愉悅地有了笑容。
看著那如孩子般的清澈笑臉,洛晨的心卻並不平靜。
她知道這次能讓柳泰武放棄獵物,不代表他永遠都不會殺人。
那種嗜血的笑容與現在的笑是那麼相似,又有著截然不同的意味。
她不確定自己的存在能讓柳泰武堅持多久。
但她確定,今天過後,柳泰武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作為已被通緝的嫌疑犯,如果不借助家族勢力,他很難脫身。
尤其是在最近,因為他的動作,他那位高貴典雅的母親似乎已經坐不住了。
在昨天黑進航空公司的記錄時,洛晨意外地發現柳泰武的母親竟然比原來提前回來了。
她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柳泰武的側臉,想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問出口。
寧靜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隱隱約約,遠處的警笛聲傳過來,洛晨詫異地看著坦然的柳泰武,很明顯,這些警察並不是洛晨招來的。
“果然,我在警察眼中的價值不小呀。”柳泰武的眼中閃著意味深長的光芒,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柳泰武接起電話。
“真是好久不見了,我的。。。。。。”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