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鄭冬靈還真是可憐,表麵上身份高貴,可實際上卻是這樣身不由己,不過她若是能事事由己,這樣一個大家閨秀,焉能到這樣的地方來?
“馬姑姑,之後還請您親自給小姐做吃食,我給你一份方子,您做吃食的時候可以按照方子裏的藥加進去。”她說道。
馬姑姑忙點頭說道,“綰綰姑娘,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遇到你,我們…”
容綰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感謝的話,等小姐的病好些了再說,我先過去了。”說完便從馬車上下去。
容綰的清冷,在馬姑姑這裏變成了自傲,她麵色一轉,便冷哼了一聲,“什麼東西!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得!”
寶兒娘從藥來了以後,一直幫忙就沒有停歇過,這會兒許是累了,便猛地咳嗽了起來,一口唾沫夾雜著鮮血咳了出來,
她顫抖著手捧著滿手的血,險些哭出來,她沒有一刻不怕自己就這樣去了,留下寶兒一個人…
“娘親,娘親,綰綰姐姐回來啦。”寶兒放下端水的碗,便跑過來,寶兒娘趕緊將手背到後麵擦了擦,
“娘看到了。”她說道,“你去問問綰綰姐姐累不累。”
寶兒點點頭,笑著就跑到容綰那邊去,這幾天的相處,她對容綰很是依賴和喜歡,她覺得容綰就如娘親一樣對她好。
容綰伸手拉起寶兒的手就過去給老百姓幫忙診病。
“綰綰姑娘,你過去坐著休息,看著我們弄就好了,有什麼不對的就指點一下。”眾人卻是推著讓她休息。
容綰笑笑,也不客氣,將寶兒送到寶兒娘這裏。
鐵鏽味兒淡淡,沒能逃過容綰的鼻子,她皺皺眉並未說什麼,便回到了自己的角落裏坐著。
沒過一會兒,寶兒娘便走了過來,容綰瞧了一眼跑到不遠處玩耍的寶兒,
“寶兒娘,你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她問道。
寶兒娘從未與人提及過自己的病,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似乎抑製不住心裏的悲苦,竟是吸了兩口氣還是沒能將眼淚吸進去,
“姑娘,我就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
本事?何來本事?寶兒娘的病,她一早就瞧出,乃血症,這病她醫不好,而且如今已是回天乏術,連多讓她活一兩年都無法做到,“別這樣說,有本事的人,焉能醫不好你?”
“我的病是絕症,沒有人能醫得好,否則也不會留在這裏等死,連瘟疫也不怕。”寶兒娘抹了抹淚,“隻可憐了我的寶兒。”
寶兒娘哭著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容綰吃了一驚,隨後起身連連後退,不受這跪拜,“寶兒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別說,我辦不到,我自己都…”
“姑娘,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是善心之人。”寶兒娘卻是跪著追過來,“我求求你了,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