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姑姑的聲音跟嚎喪似得,外頭的士兵是恨不得立即進去抓人,可礙於不去能擅闖,便忍住了,
“姑姑,發生了何事?”
“沒事沒事。”馬姑姑連連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士兵們心道,那姑娘怕是將鄭家小姐醫治好了,於是心頭鬆了口氣,紛紛退下。
這會兒馬姑姑瞧著容綰,也不憤恨了,“綰綰姑娘,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你家小姐,氣血虧虛,陰虛,常年衰弱,導致邪毒入體,髒腑皆傷。”容綰不去在意馬姑姑的態度的轉變,“若是放任不管,便隻有兩年的壽命,可若慢慢調養,還是有好轉的可能,隻是今日忽然發病,身體再傷了一次,怕是小姐…”
她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可照道理來說,這種病屬於慢症,是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的。”
容綰思襯著說著話,竟沒注意車內兩人的臉色變了。
鄭冬靈也不知道是聽了什麼,竟眼睛直直的瞧著容綰,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似是激動的。
馬姑姑是害怕且慌亂,“那…那這該怎麼辦?”
容綰思襯道,“馬姑姑,莫急,容我想…”
“綰綰,綰綰,你救救我,救救我!”鄭冬靈哆嗦著爬過來,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拉著容綰的手不鬆開,“你和太醫說的一模一樣,我的命隻有兩年了,這件事連馬姑姑都不知道…”她不願承認,亦不想告訴任何人。
容綰將她扶著按回原處,“莫要著涼,再發病一次,你連一年也活不過去。”
“那現在我還有救嗎?”鄭冬靈問道。
“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容綰問道,便靠近了鄭冬靈,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姐今天吃過或者喝過什麼東西?”
“吃?”馬姑姑將她們的話聽的很清楚,“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但是每隔半年或者一年便會發病。”
她越說心中越驚,“娘類!”高喊了一句便反應過來,顫抖著低聲罵道,“那賤人!”
一語,鄭冬靈便明了,捂在被子裏的秀拳握緊了。
容綰見鄭冬靈的表情,便知這其中有貓膩,“你們能把之前吃的藥方子告訴我嗎?”
馬姑姑聞言,這才從驚怒中回過神來,“小姐的藥方子,我都知道,是柴胡…”
容綰挑眉,“小姐是什麼時候開始染病的?”
“是夫人死後的一年中,小姐心中憂鬱,後又受了風寒,大病了一場之後就開始了,一直到現在也有三年的時間了。”馬姑姑趕忙說道。
鄭冬靈聽著,便點頭,“是。”
“這藥方是對的。”容綰皺眉說道,“可裏麵有些藥是有劇毒的,若是分量不對,吃多了便會加重小姐的病症,長久吃下去便會致命,小姐吃這藥吃了三年的時間,怕是有心人每次都加的不多!”
原來,從那時候就被算計了,鄭冬靈一瞬間臉上便更加白了幾分,那是氣的,是恨的,
“怪不得我這樣小心謹慎還是成了這樣,怪不得我總感覺不對勁卻是什麼也查不出來!”她說道,“狼子野心的賤婦!那些吃裏扒外的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