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致的五官仿若畫中走出的仙人,那般不染塵俗,那般淡雅……
“是,一定是你欠了本君,欠了本君一生一世。”
山外的大雪還在紛紛揚揚,三個人跪在雪地中比上雪人還要精致一些。小銀杏伸出自己的手在雪地中畫著小狗,小貓,而玉誄則是一臉委屈。白玉一邊跪著一邊欣賞銀杏的塗鴉,時不時還上去補上一兩筆。
“咱們在這,真的要跪一個時辰麼?”玉誄弱弱問道。
白玉搖了搖自己還未褪下的狐狸尾巴,“一個時辰而已。”
小銀杏抬起自己的頭:“這雪那麼大,一個時辰的話玉誄姐姐要凍成雪花餅了。”
且不說如今她們三人身上的雪已經堆的厚厚的,真的要一個時辰的話,她們恐怕都變成冰塊了。
白玉搖著尾巴,若無其事道:“沒事的,說不準帝君等會兒心上一軟,便將我們放了。”
玉誄深感白玉說的有理,帝君大人絕對不會忍心讓她們在雪地外凍上一個時辰的!
……
然而這一切,仿若都是她們的天方夜譚,一個時辰中,別說是帝君,連半個人影都未看見。
“你不說帝君大人會心軟麼”小銀杏天真問道。
白玉昂頭傲嬌的瞥了他一眼:“我隻是說,說不準。”
這個說不準,果真是說不準。
不過好在關鍵時刻總有一個人會給他們解圍,聽說九重天的普華上神來了東嶽,第一件事便是巴巴的去打斷帝君與未來君後的好夢。
“臣下求見帝君大人。”屆時他同她們三一同跪在雪地中,本就一身白裳,此時看起來更加比她們還形象。
白玉伏在雪地中,猛然聽見朱色大門有絲絲動靜,便連忙扯著身旁的兩個人跪好。
開門的,倒不是帝君,也不是未來的君後,反而是一個小仙,恭敬的行了個禮:“帝君大人有請普華上神。”
白玉三人不禁一口氣咽下去,齊齊想到:帝君果然老謀深算。
聽說天界自從我們走了之後,便安穩了好一陣子,因著前段時間一鬧騰,真君大人還要忙著在無淵海中守著,而央禾宮的上君也不知道最近在折騰些什麼。聽到普華上神要下凡的消息,便書信一封,正好帶了過來。
彼時我展開那疊的方方正正的書信,一道道整齊的大字映入眼簾。“景鴻生了個女娃娃,他來書信,就是想請示你一番,景鴻的事,什麼時候解決為妙。”
長鳴最近變的越來越聰明了,竟然想從帝君這裏鑽空子,旁人若是說些什麼,他大可說是帝君大人的旨意,將自己的嫌疑撇的幹幹淨淨,倒是帝君大人豈又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淺淺的瞥了一眼,回道:“隨他吧。”
一紙書信被燭火燒成灰燼,普華上神靜了片刻,道:“前些時日已經按女君上的方法給珠兒服了藥,這幾天也略有起色。”
我沉默著挽著自己的袖子,不過想到珠兒可能不會認識他,又覺得這對他不公平,索性開口於他澄清道:“珠兒的魂魄,即便重生可能重生之後,前世的事會忘的幹幹淨淨,我沒有辦法,若是有辦法我一定會留住她的回億,隻是規矩如此,她既然要從幽冥司重生,必須要放棄前世的回憶。這也許是她自己的選擇。”
我原以為他會傷懷一會兒,卻沒有想到,他倒是坦白一笑:“這些,我在取走她魂魄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珠兒她想和我在一起,即便放棄了前世的回憶,我們重新來過,便也好。”
“重新來過固然好,但是你以為天族能容得下你們麼?”一旁吃茶的紫衣仙人威儀道:“引魂燈本是上古神燈,如今成了燈靈,理應位列上神,護佑三界。天帝是不可能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我寧願放棄一切,也不想再和她分開了。”
“你若是想一想前十世你們落得什麼下場,再同本君說這些話。”他風輕雲淡的說給他聽。
的確聽到前十世的時候,他有些動容了,前十世為命運驅使,即便他們再相愛,也無法相守到老。
白澤向來都是無情無欲,我也知道他為了三界,未必會幫助普華上神,於是隻好倏然的歎了一口氣,不準備說些什麼。可後來的話,竟然讓我也有些咂舌。
“如今大澤山那邊,缺一位山神。你若是想,本君即刻便將你調去大澤山,從此也算和天界沒了聯係。”
這是最好的方法,表麵上是帝君大人將普華上神流放大澤山做山神。實際上是帝君大人想在天界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前,讓普華帶著珠兒遠走高飛。
引魂燈乃是上古神燈,普華身為引魂燈的主人,隻要在引魂燈還未擇選新主人之前,他便有權利帶著引魂燈一起離開,即便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