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雪素裹著這一片天與地,萬物靜默著,是在沉思著過往的燦爛,還是在憧憬著未來的甜蜜。隻是這一刻,他們的靜默是否多了一份對此刻的留戀。
梅城西麵是一片黃色的梅林,此時玉質的花苞正悄悄地藏於素雪下,空枝頭,好奇地窺視著人間。
此時,梅林中央的一小塊空地上,跳躍著一堆豔紅色的篝火,染紅了一地的雪白。
那篝火的東麵站著一個五六歲光景,身著粉白色長袍的女孩。從她身上披著的那件價值不菲的淡紫色貂毛披風可以看出,她一定是被某個人捧在手心的寶貝兒。但見她時而對著另兩人俏皮一笑,時而閃著精光對身後的梅林“威脅”兩句,時而貪戀地看著篝火,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樂得“咯咯”笑,好像一隻詭計得逞了的小狐狸。
篝火的北麵的一株梅樹下端坐著一個黃衫的和尚,眉宇間說不盡的英武非凡。他有著一雙奇異的碧綠色的眸子,此時正跳動著篝火的倒影,爍爍有神。他並不看另兩人,隻是一直盯著篝火,神情看似肅穆,眼角卻流露出了笑意。
篝火的西麵坐著的那人身著青色長袍,外罩一件白色絨毛夾襖。乍看時便能被其清澈與淡然的氣質深深吸引眼球,待到回過神來細看,又驚覺那絕世的容顏,不禁恍然以為誤入了仙境。他的前方擺著一架檀香木製古琴,其上是精細的鳳翔圖騰,栩栩如生。他輕輕地用手撫著琴弦,似在醞釀著自己的感情。
“開始吧。”東麵嬌小的人兒微微一笑。
一曲《春朝弄花兒》緩緩響起:初春陽日散下第一縷光芒於冰天雪地之上,無聲無息間暖化出了一泉溪水。溪水脈脈流過山野,喚醒大地生機。百花傾聽召喚,爭相探出盈盈身姿……
“這……這樣也行?”南麵的和尚不敢置信地看著四周近處幾株絢爛綻放的傲梅說道。
“春日之花都競相開放了,看不急死你們,哈哈~”我得意地衝著這一林梅樹大笑。
“怎麼想到了這法的?”莫居走到我身邊,與我一起欣賞這眼前的異景。
“恩?自然是‘以前聽人說‘欺花’可以使花綻放’,沒想到是真的!”我調皮地眨眨眼,學著莫居之前的語氣說道。
“小機靈鬼!”莫居無奈笑著,輕輕撩起我耳邊一縷散落的發絲置於耳後。
“不過,‘莫居公子’的琴技果然是出神入化,連梅花也能欺瞞住。今日有得以一聞,乃吾生之幸矣!”光頭家夥似笑非笑地說道。
“‘魔僧二戒’也是名副其實,精進武藝讓在下好生佩服。”莫居也同樣的打著太極。
“你們兩有完沒完?對了,你真是和尚?魔僧二戒?二戒什麼?”看不慣這兩人忽然變得相互禮對,我不滿地嚷嚷道。
“戒生,戒死。”
戒生,戒死?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眨眨眼睛,我好奇地問,“戒什麼生,戒什麼死?”
“戒貪生,戒怕死。”
“額?這不是自相矛盾麼?既不生又不死,難道做個不生不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