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剛到家門口時,就發現莫傑坐在台階上。莫傑說,雪,今天去我家,我爸媽想見見你。寧雪遲疑了一下,見我?為什麼?
莫傑嬉笑著,你忘記了,你不是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嗎?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不是嗎?
寧雪將鑰匙緊緊握在手心,而鑰匙邊緣的棱角刺得寧雪的掌心有些疼痛。寧雪讓莫傑在樓下等著,她在衣櫃裏終於翻出了那條卡其色連衣裙,穿這裙子不為其他,隻為這條裙子是方哲送給寧雪的生日禮物。
【四】
莫傑說雪,我開車載你去吧!
寧雪搖頭,不,我搭車去,我要去買些東西。
莫傑見寧雪如此固執,便不再相勸,在一個便簽紙上寫著地址,這就是我家,出租車司機會認得的。
寧雪接過後,便轉身離去。她感覺自己像已經被抽幹了靈魂一樣,氣若遊絲,甚至這雙跟為5厘米的維勒當娜的鞋子,居然已經撐不住自己。
寧雪這次沒有選擇去易初蓮花,她怕再次遇見不該見的人。她揚起細白的手臂,攔了一輛出租車,脫口就說出莫傑家的地址。
出租車停的那一刻,寧雪就看到莫傑站在家門前的那座小花園裏等她。寧雪隨莫傑進房間,說實話,莫傑家裏的房子裝修的很精致,可見房屋的女主人必定是很用心的裝扮這個愛巢。
當方哲係著圍裙走出來時,寧雪的心才真正開始疼痛起來。昔日情人的見麵,居然地方不對,時間不對,而稱呼也開始變得不對。
是寧雪先說話,才打破這種尷尬的。方哲盯著寧雪身上的那套卡其色的裙子,嘴唇嚅動著,但還是默默的走進廚房,隻是囑咐了兒子莫傑,好好招待寧雪。
這是寧雪第一次見到方哲的老婆,以前方哲一直跟寧雪說這個女人不懂疼愛他,而且很俗。可是透過廚房透明的玻璃,寧雪看到,方哲用水果刀輕輕剜下一小塊蘋果,喂送到那個女人嘴裏。
那天的飯菜很香,讓寧雪想到與方哲共同度過的那段歲月。觸景傷情,寧雪草草的吃完晚飯後,便提出離開。莫傑送寧雪到家門口,寧雪下車之際,莫傑說,其實我是方莫傑,隻是忘記告訴你一個姓而已。我們到此結束吧!請你以後離開我爸,你應該看到了,我們一家現在真的很開心,所以放手吧!這就是我接觸你的原因。
寧雪幹澀的眼睛卻擠不出一滴眼淚,其實在她自己在淋雨的那天,她就已經成為莫傑報複方哲的一顆棋子。畢竟她曾經讓莫傑年少的家庭破碎過,畢竟也讓莫傑的母親心碎過,甚至讓莫傑失去了太多的父愛。
剛打開房門,寧雪的手機就響起了,來電顯示是方哲的電話。寧雪摁下綠色接聽鍵,容不得寧雪說一句話,方哲就開始在那邊吼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之間的事怎麼可以跟莫傑扯上關係呢?
寧雪笑,放肆的大笑,方哲,你現在也知道心痛了。這一切都跟我無關,是你的乖兒子莫傑為了報複你才跟我走在一起的。他太幼稚,他不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兩年前我在你車子的後視鏡裏,就已經看到躲在花園旁邊的他了。我們都是為了報複才走在一起的,這個世界誰是誰的棋子,恐怕誰也說不清楚。
那邊電話已經掛斷了,若不是痛徹心扉,寧雪也不會昏倒在醫院裏。
最後是於欣幫寧雪辦好出院手續的,於欣本來給寧雪打電話,說要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接電話的是醫生,她才慌張的跑到醫院。簡單的治療過後,寧雪嚷著要出院,於欣無可奈何才去辦的出院手續。
於欣說,雪,我們離開吧!
寧雪虛弱的笑笑,不,我不離開,離開也是一樣的疼痛。
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或者你會在午夜的某個酒吧裏,看到兩個妖豔的女子買醉,請不要搭理她們,因為她們會將你當棋子一樣的使喚。
至於買醉到幾時,誰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