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越來越大,寧雪惆悵的坐在沙發上,她在想外邊是不是在下冰雹?方哲是不是也要淋著雨回於欣的家呢?想著想著,心裏就開始疼痛起來,眼淚就這樣不合時宜的流出,莫傑換好衣服後,站在她的背後,像寧雪這樣的女人,莫傑是不屑的,因為莫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比如莫傑的母親。
莫傑的母親是個很老態的女人,而且還有一些不文明的舉動,比如在公眾下挖完耳屎後,再隨意的用指甲從耳勺裏摳出來。莫傑很小就想,這樣的女人,太俗。所以盡管在那時,莫傑的母親還有s形身材,可是依然阻擋不了父親的背叛。莫傑的母親甚至跪下來求父親,不要離開她們,哪怕是看在莫傑的份上。人說女人在戀愛時智商為零,而莫傑的父親在當時完全就是一隻迷途的羔羊。莫傑見過那個女人,很有氣質,也很美,猶如一朵帶刺的玫瑰,伸手去觸摸時,必定有鮮血流出,可是還是經受不住美麗的誘惑。母親變了,變得不再開朗,即使在陽光下挖完耳屎後,母親也會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張清風的紙巾,輕輕拂去。隻是歲月不再,母親做任何努力都隻是白費。
寧雪止住哭泣,回頭看見莫傑正穿著方哲的衣服站立不動,寧雪頓了一下,莫傑微笑著說,雨停了,我該回去了。寧雪慌忙站起身來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必須得謝謝你送我回來。
莫傑眉毛輕輕上挑說“我叫莫傑。”寧雪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繼而指著莫傑身上的那套衣服,你方便下次給我送回來嗎?這是我唯一的回憶。
寧雪見莫傑不應聲,便順手拉開茶幾下的櫃子,拿出便簽紙,邊寫著邊說,我給你留下我的手機號,你可以打電話找我。
莫傑接過紙條,本來還準備說些什麼,可是當他看見寧雪期待的眼神時,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下次見。然後拿起門後的那把黑傘,便推門而去。
【三】
一個禮拜後,莫傑打電話約寧雪去小區的健身所,他會在那兒等她。
寧雪暗笑著掛斷電話,心想現在的年輕人真逗,約女人見麵不約咖啡廳,直接約在女人的小區裏。
還未走近,就看見莫傑在陽光下燦爛的笑容,寧雪也微笑著,莫傑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寧雪說,衣服我已經送洗衣店洗過了,謝謝你。寧雪接過袋子,將袋子口掰開,用眼鏡稍微瞄了一眼說,應該是我謝你才對。
莫傑撓頭笑笑,低垂的劉海耷拉在腦門上,眼神也顯得很清澈。寧雪說我請你吃飯吧!就在出門不遠處。莫傑怔了一下,便尾隨寧雪而去。
寧雪是個氣質很優雅女人,在飯桌前坐下時,她細心的將餐巾紙折疊成長方形,輕輕的放在膝蓋上,盡管他們吃的並不是標準的西餐。莫傑甚至懷疑這樣的女人是否會有點小潔癖。
其實女人在每結束掉一段愛情時,要麼開始另一段愛情,遺忘過往,要麼就繼續將自己封閉起來,永不見天日。
寧雪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亦是一個聰明過度的女人。從她看見莫傑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注定要與這個男人發生一場不可思議的故事了。寧雪想,這個世界哪有純純的愛情,哪會有一個男人在雨夜為你撐傘,這種爛透的劇情現實中怎麼會有?
可是生活畢竟不是演戲,如果是的話那麼完全可以照著劇本演下去,隻是寧雪旁邊沒有劇本,隻有筆杆,她隻能自己書寫劇本,做一個好的編劇,僅此而已。
還是在易初蓮花,寧雪巧遇到了於欣。她們彼此已經一個月不曾聯係,想必藏在心底的那點秘密,她們彼此都早已了解。於欣走向寧雪,尷尬的笑著,就你一個人嗎?寧雪抬眼看她,嗯,你也一個人啊,方哲呢?
於欣愣了幾秒鍾後,才開口說,我與方哲已經分手了,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隻是方哲升職所需的棋子而已,也怪自己,當時由於寂寞,而架不住方哲的甜言蜜語。
於欣離開後,寧雪還站在那兒不動,甚至吝嗇到連再見都不肯說。也罷,說了再見就等同於再也不見,或許將來在某處拐角,再次相逢,那時再輕聲奉上再見二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