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皇帝又為太子日益加重的痼疾而眉頭深鎖時,慶安乘機上前建議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既然宮內禦醫都對太子的病情束手無策,何不……改用坊間一些較有名氣的神醫來試試呢?”

“坊間的名醫?”皇上一改愁容,轉向他。

“是的,微臣就曾聽說,最近京城裏有位名叫邢鋒的名醫,他的醫術了得,有口皆碑,可以請他來試試啊!”

慶安貝勒所抱持的,就是要讓那邢鋒來醫治所有禦醫都束手無策的太子,若醫不好,就可借刀殺人置他於死地,又倘若他的醫術真是了得,把太子給醫好了,自己也算立了大功一件,怎麼樣都不吃虧。

眼見皇上似乎有些心動,慶安馬上再次開口:“更何況那邢鋒現在人在顓頊王府裏,顓頊親王與他十分交好,也許可為他的醫術做見證。”

“是嗎,愛卿?”為了太子,隻要有點希望都得試試!

“這……”對上皇上愛子心切的眼神,明知慶安是不安好心,但玄煬仍然應答道:“是的,邢鋒是與微臣有些淵源在,而且他的人目前也正在微臣府中,不過至於他的醫術是否了得,微臣不敢妄加批判,隻能說臣這條命……是他救的。”

“喔?”經這麼一提,皇上也想起了幾年前那件意外。這麼說來,那邢鋒的醫術是有些令人期盼了。

“他是微臣的一個遠房親戚,微臣可以為他的人格做擔保。而且微臣以為,讓邢鋒來試試也未嚐不是一個辦法,若他能為太子解除那痛苦的痼疾,也是太子的福氣,但若是他沒有辦法醫治太子時,請皇上聖明,斥他回府便罷。畢竟他與微臣有所淵源,微臣有必要照顧他。”說什麼,他都要保住她!

“能為太子醫治是何等榮耀的恩澤,醫不好太子卻想苟活?這邢鋒未免也太不濟了,徒有虛名卻無實力,留他何用?”慶安貝勒連忙上前插話。他才不想讓顓頊親王稱心哩!

玄煬當然了解慶安貝勒安的是什麼心!隻是他保護陳意磊的決心,也是堅定不移的。

“外麵那些虛虛實實的傳言又怎能取信呢?難道慶安貝勒也真如外麵所傳,是個人麵獸心、無惡不做的人渣?”

“你……”慶安麵紅耳赤地怒視他。

“當然不是了,是嗎?所以慶安貝勒應該是最能了解那種為盛名所累的痛苦了。而且……”他故意停頓一下,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轉向自己後,才慢慢道出,“而且那‘邢鋒’是個女的。”

這消息不僅讓皇上訝異,就連慶安也吃驚不已。

皇上質疑地問道:“那邢鋒……是個女的?”這區區一名女子真能治好皇子的病嗎?

“是。”

“這……既然她與你熟識,那就讓她來試試吧!”女的!唉!沒魚蝦也好,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陳意磊的命運就這樣被三個各懷不同意念的人給決定了。隻是――

這樣的改變究竟是好?抑或是壞呢?

“什麼?!要我去醫治太子?”陳意磊張著塞滿芙蓉糕的小口,指著自己驚叫道。

“嗯。”玄煬伸手為她倒了杯茶,並且親自喂她喝下,免得她被那口芙蓉糕給噎著了。

“可……可是我……行嗎?”

“放心吧!我已先為你鋪好退路了,你這次隻是去看看太子的病情,如果醫不得也沒關係,隻要記得話別亂說,低著頭一邊站,其餘的我會處理。”畢竟大家也不能對一個女大夫要求太多的。

而精明如她當然聽得出他話中的含意了:“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人就不能當名醫嗎?”她大力地用手指戳著他的胸。

哼!分明是瞧不起人嘛!

“可以,可以。”玄煬笑著將她拉入懷中,“你當然可以,我隻是不想你壓力太大罷了!怎麼?疼你都不行?”

他的軟聲細語與一臉的委屈,一下子讓陳意磊反應不過來,怔愣地答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咦?怎麼反而變成是她不識大體、誤會人了?

玄煬邊在她頸邊磨蹭邊問:“那你是什麼意思?”嗯,他就是喜歡她身上那淡淡的藥草香與花香混合而成的特殊體香。

而且隻要讓她那顆小腦袋不停地忙碌,他怎麼磨、怎麼蹭,她都不會在意到。既然如此,他當然要趕緊把握機會了。

“我……我隻是以為你看不起人家的醫術嘛!”咦?怎麼覺得怪怪的?耳朵愈來愈熱!

“我沒有,你誤會我。”怎麼她的頸子好像愈看愈好吃的樣子?

“那……對不起嘛!”一定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可……她的身子愈來愈熱,腦袋也愈來愈渾沌,根本無法思考。

“賠我!”好想吃喔!

“什麼?!啊――”她一手抵著他的胸,一手捂著自個兒的頸子,怒嗔道:“你咬人!”

玄煬食髓知味地又想靠上去:“誰教你誤會我?”嗯,好吃!

“我……我……”推抵他的同時,陳意磊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態曖昧不堪,她燒紅著臉,用力想分開兩人,可是怎麼也推不開他,反而使得他的雙臂環得更緊,“你……你說就說嘛!別……別把人家拉來扯去的啦!”

“可我愛啊!”戲弄她似乎成了他每天必做的消遣了。

“你……你……”氣惱至極的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不認輸地反環住他的頸子,狠狠咬了下去。

哼!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

正被咬著的玄煬竟像是一點也不痛似的,反而將她整個人緊緊摟抱在懷裏,輕輕搖晃、柔柔撫蹭,開口的嗓音除了滿滿的柔情,還有深深的擔憂:“磊兒,這次皇上之所以會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全是因為慶安的推薦,他那個人絕對是不安好心的,你一定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