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蘇敏環顧四周,與先前截然不同的環境,沒有幽暗陰鬱的感覺,相反是陽光的,光彩洋溢的。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躺在這裏,我記得在閉眼前那是一個黑暗的小間,彌漫著濃鬱的酒精氣味。”蘇敏調整內心時暗自心中想到,尋思著托起了下巴“還有這極具反差的學姐這還是蘇珊嗎,昨天的冷麵嚴肅,現今的和氣容容。”
一旁勾卷起自己一縷秀發玩弄著的學姐察覺到了蘇敏若有所思的神情,故作高深的說到“你或許在疑惑自己處在的地方亦或許是在疑惑自己所覺夢的真實性,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你在這個學校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也有騙局,所聞的,也或許是謊言,正負對立。”
蘇敏忍不住的想吐槽道“仔細想想看,哪個學校不是這麼樣的呢,各式各樣的人都有,無非是學校的好差決定了校園的總體風氣。”
“是的,你說的沒錯,的確如此,但這個地方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記住自己的立場,如果自己已然牢記住這點了,我會與你講明昨晚的一切。”
蘇敏表示自己全然不知,先聽聽再說,於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先來點明下昨天你的所見所聞,首先你見到的是在九樓走廊的學長,與那團令你顫栗毛骨悚然的微小陰影,其次就是那個怪異的房間,你被他動了次手術。”
想起自己的身體曾經被別人像件衣服般的縫縫補補,情不自禁的打量了下自己的身體上下,沒有任何的開口及次日重見天日後失去藥劑麻痹後的疼痛感。
“如果你對於這件事的認知是一個謎,那麼你就要好聽聽下麵這個新人故事了。”
蘇珊在床腳邊坐下,翹起二郎腿的樣子就像個鄉村路邊的老漢一般。而蘇敏就像個孩子,聽著大爺講故事。
就在幾十年前,約是文革時期,社會動蕩不安,才華橫溢的人近乎都是不得誌的,學校什麼的都被迫關閉,即便有幸開著的,那教授給學生的知識也有局麵性,在上海地區此類現象尤為嚴重,眾多的文物古籍受到摧毀,而也有著那部分的人在與這種邪惡的風氣作鬥爭,希望用自己對他們的思想教育將他們從社會的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但事與願違,不光情況不怎理想,還總是節節敗退,各路渴望救國救民的知識分子慘受迫害,對於他們來說那算得上是最為黑暗的日子了,在當時他們無法被公平對待,有的人仍不放棄,即使本身還活在黑暗牢獄之中,心中卻也還是向仰希望和光明,而有的人就選擇戰略性撤離上海等一係列的發展城市,向西邊山區靠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是為了方便以後的東山再起,在遷西的一家中,有一位名叫李歡瑩的女大學生,本也參加著那極具危險性的反對政治改革工作,但後因為家庭飽受摧殘,時不時就被人拉出去批鬥,為了家人的生命,不舍的隨家人逃離到了西部,途中正近過年,而西部山地中山溝林後,盜匪縱橫,指不定的哪天下山來進行次大掃蕩,籌備物資以備不時之需,不湊巧的恰是李歡瑩這路的馬車撞上了土匪下山,家人寧死不屈,被一槍斃命,李歡瑩慶幸自己因為去方便而躲過此劫,等到土匪離去後,才出頭露麵,麵對屍體李歡瑩捂住嘴,雖然說她沒有對這種情況流下一滴淚,但絕對猩紅的眼神瞳孔,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就這樣背著所有的行囊,在這個不毛之地走了許久,由於當時沒有明確的時間概念,隻曉得自己走了一個天亮,在雪天饑寒交迫,當時本身就是屬於南方的衣著打扮,就算將自己包裏大大小小的全披上,也還是冷得直哆嗦,眼早已眯成一條線寒霜凜冽,凝結在眉宇間,意識模糊不清,迷迷糊糊的隻知道往什麼方向走,別的什麼思想一概沒有,踩著踉蹌的步子,沒有知覺的走著,直至靠近一個山體邊緣附近,眼前的白茫茫,全然不知是懸崖還是什麼的,隻有在一個腳步踏空時,身體瞬間墜落的提心吊膽,令李歡瑩有了片刻的清醒,緊接就是堅硬岩石磕碰到了她的身體,意識全無,半天後,被打算出發打獵的獵人發現,原以為是是什麼山林野獸大家夥之類的,舉著獵槍,挪步前進,為確保安全往那個方向開了一槍,湊近一看,才發現是活生生的這麼一個人,獵人起了什麼歹念似的,微微一笑,因為這山田林野間中自己都過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苦命生活,又何必去顧及他人呢,所以說還是裝作視而不見,默默走過,任她自生自滅去吧,並在離開時將她的身上搜了個遍,除了衣物外,找些值錢的東西就走了,就這樣躺在雪地中的李歡瑩活脫脫的像是一個被日本人欺淩過的慰安婦,衣冠不整地橫躺一邊較為隱秘的地方,唯獨探出的是那半個腦袋,也不知道是命運捉弄,還是天意順人,一輛馬車駛過,顫巍巍的行動在碎石路麵上,此時正值中午,金嚴餓著肚子的坐著,平日裏一日三餐絕對沒得少的他叫道車夫,讓他是時候停止歇息下了,讓坐了許久的金嚴和馬車夫早已因為顛簸的路途而使四肢麻痹,關節僵硬,肌肉酸痛,將馬和車安置好,兩人並排並的脫下褲子,撒泡熱尿,不小心的往右手邊多愁看了一眼,一個原本應該隻有褐木色和純白色組成的冰雪天地之中卻無故多出了半塊黃色,極其不協調的畫麵刺激著金嚴的眼睛,於是他對車夫說到“你先過去吧,我等會兒就來。”車夫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嗯。”或許是因為天氣幹燥寒冷的緣故,車夫的喉嚨中榨不岀多少水來,故沒有多話,轉身向拴馬的樹上走去。為一探究竟,徑直走去,正是已經屍暴荒野一天之久的李歡瑩,撣開她身上的雪,拍拍她的肩“姑娘,姑娘。”,並用食指探了探她的鼻孔,微弱的氣息近乎沒有,這時身體要虛弱到什麼樣子啊,而且呼吸頻率十分緩慢,而什麼古代儒家思想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並沒有礙著金嚴去救人,當務之急是使這個女人醒過來,以公主抱的姿勢,朝天喊道“快點,快點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