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3個陌生的老年人看到許文娟醒來,準確的說,是看到許文娟重生的那個孩子醒過來,都欣喜若狂的圍了過來。一邊喊著“囡囡”“心肝”,一邊摸著她的手、頭和臉蛋,不停的問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沒有肚子餓要吃東西。可是許文娟隻能呆呆的看著他們,不敢有太多的反應。根據他們的言行來判斷,她肯定重生在了其他小孩的身上,這個小孩應該是他們的孫女,因為她不認識他們,所以她不可能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還是原來的那個許文娟。
對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沒有反應是最好的反應。而且從他們的口音判斷,許文娟應該還是在蘇州,不過他們肯定是城裏人,她雖然也是蘇州人,但是農村的地方口音卻和他們有點區別,所以現在還不能隨便開口說話,以免漏出馬腳。許文娟覺得,現在自己對於眼前的狀況一無所知,隻能靜觀其變,隨機應變了。她怕自己當不成別人漏餡了,更怕被這個小孩的家長發現以後,把自己拿去做研究或找和尚、道士驅趕她。被小孩的家人識破,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理她,會不會不要她或丟棄她。被科研機構做研究,說不定以後沒有可以出來的日子。而和尚、道士的念經驅趕,不知道會不會讓現在的她魂飛魄散。所以,她一定要度過目前這個關鍵的難關,過了現在,等他們認為她是這個小孩本人以後,再做打算也不遲,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囡囡。
許文娟不認為自己可以像小說裏那樣隨便用失憶來做借口,因為還不清楚這個被自己霸占身體的小孩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住院的。不過根據之前對這個身體的初步了解,這個孩子大概是在是3、4歲左右,這個年齡段說話肯定還不利索,不太會用語言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思,好的話,能說些短句,差一點的應該隻能說詞組。所以根據以往自己女兒生病經曆的情況和剛剛對這個身體大致的判斷,這個小孩應該不像是受了外傷,而是感冒發燒之類的病。如果真的是這類情況的話,那麼就應該在生病以後沒有什麼精神,話語就會比比平時少,反應有點遲鈍應該也能混過去。而且現在她沒有像有些小說裏那樣帶有身體中原有的記憶,那麼她隻能想辦法讓他們認為她記憶有些混亂或有點迷糊,而不是自己冒失的用失憶作為借口。
心念一閃,許文娟馬上用警惕的眼神看他們,不回應他們的問題,也不敢做太多的動作,隻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身體縮在裏麵。同時觀察他們的表情和動作,為下一步行動做準備。
這時門口又響起了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小瑾醒了嗎?讓醫生看看吧,不知道高燒39度多1天2夜會不會有影響。孩子遭大罪了。讓醫生好好檢查,這樣我們也能放心。”
發燒?這個孩子是發燒了,而且時間那麼久,看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莫名其妙的被自己替代了。許文娟聽到這幾句話,眼睛一亮:看來她可以用發燒燒迷糊,對周圍的事情記憶模糊來先對付過去,哪怕以後自己真的永遠替代這個孩子生活下去,那麼如果有什麼和原先有什麼不一樣的言行的話,也可以用發高燒使得沒有以前的記憶來搪塞過去,畢竟長久的高燒會損傷孩子的大腦,成為傻子也有可能。不過,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不能出岔子。
一個40多歲的男醫生走到許文娟的病床前,用溫熱的大手放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後說到:“今天淩晨已經退燒了,現在好像也沒有再燒起來。先測一下溫度,如果真的沒有再複發,那麼在醫院再觀察兩天,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隻是出院以後你們要特別當心,小心不要有反複,一旦發現身體不舒服,需要馬上到醫院來。”說完,讓旁邊的護士測體溫。
護士掀開被子一角,把許文娟身上的衣服最上麵解開一個扣子,從領口把體溫計放在許文娟腋下,再讓她用胳膊夾緊,並輕聲囑咐:“小心哦,不要掉了,要夾好。”
這時,站的離許文娟最近的2個老年婦女的其中1個趕忙上前,把許文娟的胳膊押緊,再蓋上被子。她用一隻手在被子外壓著許文娟量體溫的那隻胳膊,另一隻手把她臉上的眼淚擦掉,把額前的亂發向後順了順,輕聲說:“乖囡囡啊,我們不哭哦。外婆最喜歡我們囡囡了,囡囡現在燒退了,馬上就要好了哦!我們病好了就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小乖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