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秦晚語回來,見蘇莫正坐在桌旁發呆,忙道:“蘇公子,怎麼不在床上養傷,反倒下來了。”蘇莫微笑道:“不過是受了點輕傷,又不是得了什麼大病,不妨事的。再說一會還要趕去亂造山,待用過飯我們便動身吧。”秦晚語道:“你何必逞強呢,那時你痛的大叫,我看了都挺心疼的,晚些再去找你柔姐便是了。”說完耳根一紅,竟不小心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蘇莫見她目光深情款款,耳邊軟語溫存,一時心馳神蕩,忍不住伸手去撫她臉頰,忽然右臂一痛,忙收了回來。秦晚語道:“怎麼了,蘇公子?”
正說話間,小二已將飯菜送了過來,蘇莫忙道:“沒......沒什麼,隻是有些餓了。”待小二走後,又道:“秦姑娘,你可曾用過飯了?”一眼看到了小二送來的兩雙碗筷,忙笑道:“我竟有些餓昏了。”心中知道方才有些意亂情迷,忙定了定神。剛要去拿碗筷,突然意識到右臂有些疼痛,忙換左手去拿,早被秦晚語拿在手中,麵上微紅,道:“蘇公子,你右臂尚未恢複,還是我來幫你吧。”說著,夾了些菜便要喂他。蘇莫忙道:“這可使不得,還是我自己來吧。”伸出左手將碗筷又從秦晚語手中拿了過來。秦晚語也沒再說什麼,低著頭獨個吃起飯來。
蘇莫一麵慢慢往嘴裏扒飯,一麵心道:“秦姑娘不介男女之嫌,待我頗好,想必總是受了婚約影響。若是爹此時尚在,秦伯伯又沒有遭此橫禍,我和秦姑娘想必已經結為夫妻了。”一抬頭,隻見秦晚語唇紅齒白,楚楚動人,不禁有些心猿意馬。那秦晚語忽抬頭向他看去,一時四目相對,忙又都低下頭去。
蘇莫左手吃飯甚是吃力,心中也隻是混想,一頓飯竟用了半個時辰。飯畢,蘇莫忽想起一事,喜道:“秦姑娘,我這手臂用不著半個月了,今晚便能複原。”秦晚語道:“便是每日用人參雪蓮補養,也要費些時日,如何說好就好呢?”蘇莫道:“秦姑娘有所不知,我方才想到柔姐有一種酒,名叫芙蓉酒,喝了這酒之後,就算重傷將死之人轉眼間也可痊愈如初,更不用提我這小傷了。柔姐本送了我一壺,哎,可我匆忙之間落在秦府了。”秦晚語聽了,不禁皺眉,心想:這蘇公子口中盡是些虛的實的,也不知真假,隻是他想快些去找他的柔姐罷了。
蘇莫知道她不信,笑道:“秦姑娘隻從我的口中聽說,必然不信,一會見到柔姐,便知我所言不差了。”秦晚語聽他話中早已迫不及待,便道:“既如此,那走吧。”
一時,付了錢,兩人往亂造山走去。一路無事,行至將近黃昏時,秦晚語指著眼前寬闊的大路道:“這便是那通天大道了。”遠處已是隱隱現出山巒的影子,道路兩旁樹木甚密且竣石頗多,難以下足。這通天大道雖然寬闊,可此時卻是半個人影也無。兩人沿著大道又行了一陣,那亂造山越來越清晰,及至山腳下,大道變成了一條曲折蜿蜒的小路,向山上延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