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那女孩道:“你們這群小屁孩肯定不懂,我這兩招下去,就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也要被我打的滿地找牙。”說著,那女孩比劃了兩下。
有一個小男孩道:“姐姐你胡說,你拿著個樹枝,人家又有刀又有劍不是被人家一下就砍斷了嗎?”
女孩道:“我家裏自然也有刀劍,我隻是給你們比劃一下招式。”忽然放低了聲音:“我和你們說,我家的刀劍可都是削鐵如泥的名劍名刀呢!”
小孩們一齊道:“柳姐姐,帶出來給我看看好不好?”
女孩道:“不好不好,我怕傷了你們。”
又有一男孩道:“哼,姐姐根本沒有,噢,姐姐是個騙子。”忽然一齊叫了起來,“姐姐是個騙子。”“騙子。”一邊叫嚷著,一邊跑開了。
女孩一跺腳,邊追邊道:“誰說我是騙子,小混蛋們,別跑。”忽然看到蘇莫,忙停下腳步,扔下樹枝,走了過來。
這女孩十五六歲年紀模樣,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甚是可愛,不由心生好感。那女孩道:“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蘇莫道:“你自然不認識我,我不是本地人。”
女孩道:“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笑了一笑,露出一個小酒窩,道:“我叫柳依依,你叫什麼呢?”
蘇莫一愣,這女孩對外人倒是絲毫沒有顧忌,道:“我叫蘇莫。”
柳依依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似是在思考什麼。蘇莫好奇道:“柳姑娘,你在想什麼呢?”
柳依依道:“不要叫我柳姑娘,怪難聽的,叫我依依吧,我也叫你蘇哥哥,好不好?”
蘇莫笑道:“好,依依。”
柳依依也笑道:“蘇哥哥。”
蘇莫道:“你還沒說剛才在想什麼呢?”
柳依依微一沉吟,道:“哎喲,你剛才一打岔,我就忘了。”
蘇莫心想:方才可是你自己打岔。嘴上卻說:“哪就這麼容易忘呢。”二人正說著,一個半白頭發的老者走了過來,邊走邊道:“小姐,小姐。”一會兒走到跟前,依依道:“馮叔,我剛出來玩一小會兒,你就來找我了。”這馮叔是柳府上的管家,名叫馮恩
馮恩道:“老爺擔心你,快些回去吧,再說哪隻一小會兒,你可出來好一會了。”
依依嘻嘻一笑,理了理頭發,道:“好吧,反正我也玩夠了。”轉向蘇莫道:“蘇哥哥,你也跟我們一起好不好,我爹爹最喜江湖中人了。”
馮恩早已看到一旁的蘇莫,初時便知是柳依依又在外稱兄道弟了,此刻聽依依稱他哥哥,心中不悅,恐依依受人欺騙,正要說話,隻聽蘇莫笑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要前往洛陽城中,恐不能相陪了,咱們有緣再見。”說著,拱了拱手。
馮恩忽見蘇莫手上的寶劍,吃驚道:“這位少俠,這把劍能借在下觀摩一番嗎?”
蘇莫將劍遞了過去,道:“區區一把劍,有何不可,馮先生請。”
馮恩顫抖著撫摸著劍鞘,依依在一旁道:“這把劍好生眼熟呀。”忽然拔出寶劍,陽光下寒光閃閃,依依突然叫了起來:“哦,我想起來了,我爹爹也有這把劍,不過劍身上刻的不是‘離’字而是‘別’字。”馮恩將劍還與蘇莫,道:“少俠,可否告知這把劍從何而來?”蘇莫麵露不悅之色,心道:“你這般問,卻像是我偷得一般。”馮恩見狀,忙道:“少俠勿怪,隻因老爺平日裏酷愛名劍名刀之類,而這劍原來有四把,正是‘生離死別’四劍,老爺隻得了一把‘別’劍,故而向少俠詢問。”
蘇莫道:“不過是路邊撿到的而已。”馮恩道:“啊?這…”
柳依依笑道:“蘇哥哥別生氣,馮叔沒有別的意思。”
蘇莫笑了一笑,道:“我沒有生氣。”
柳依依兩眼一眨,道:“我問蘇哥哥一個問題,便知道你有沒有生氣。”蘇莫道:“什麼問題?”依依道:“方才我讓蘇哥哥與我們一起回去,蘇哥哥若是去,便是沒生氣,若是不答應,就是生氣了。”蘇莫又是氣又是笑,道:“這豈不是胡說八道起來。”
馮恩道:“都怪在下不會說話,原是老爺平生夙願便是能得見‘生死別離’四把寶劍,蘇少俠想必還沒有吃飯,不如到府上用飯,順便讓老爺見一見‘離’劍,老朽替老爺先行謝過。”說著,便想蘇莫鞠了一躬。蘇莫忙道:“馮先生切莫如此。”忽然腹中又一陣饑餓,看著依依天真的笑臉,心想:“此去城中還有好長一段路,不如填飽肚子,免得路上遇到什麼情況。”便道:“既如此,多謝美意,蘇某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依依一個小踏步走到蘇莫身旁,拉著蘇莫的衣服笑道:“別吊書袋了,快走吧。”
幾人來到柳府廳上,依依先自走了,馮恩道:“蘇少俠請在此稍作休息,我去請我們老爺。”蘇莫應了一聲,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一時,丫鬟端上茶來,蘇莫道了一聲謝,正待飲一口茶時,馮恩與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了進來,蘇莫心道:“想必這個老人家就是柳依依的爹爹了,不過為何看起來年紀如此大。”忙站起身來,拱手道:“柳老爺。”柳老爺嗬嗬一笑,道:“公子請安坐,方才馮恩還在說,蘇公子氣宇軒昂,非等閑之輩,如今一看果然英雄出少年。”
蘇莫知道這些不過是應承之話,道:“老爺謬讚了。”
柳老爺道:“蘇公子請坐。”說著也坐到蘇莫一旁。“我聽聞閣下有一把‘離’劍,可是手中這把?”
蘇莫道:“正是。”不等柳老爺開口,遞了過去。忽聽門外有說話聲,隻見三名男子走了進來,三人徑直走到柳老爺麵前,齊聲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