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充滿了造化和機遇的晚上,隨著朱雀真靈的顯化,蘇毓秀的身上也發生了不可思議卻讓人覺得仍在情理之中的變化——她的修為漲了一大截,從勉勉強強的練氣四層直接進入練氣九層。九為數之極,練氣九層已是練氣的巔峰,隻要再進一步就是築基了。這般好機緣,由不得人不羨慕嫉妒恨。
又是一個清晨,山寨軍結束了一大早的操訓,你追我趕地奔向早餐,為了使對手稍稍落後自己半個身位而不惜使出種種陰險下流的手段。
婁二狗欣然地看著手下們各展所長,這些家夥們已經完全習慣了早訓之後瘋搶早餐的節奏了,高誠和他的仆人們此時應該早就把一碗碗香噴噴的藥粥盛好放在樹墩上了吧。
藥粥人人有份,他們之所以會爭先恐後,還是因為藥粥有行氣養氣之效,長期服用有利於內力積蓄。而這種效果會隨著藥粥的冷卻漸漸降低,待藥粥徹底冷卻之後才喝下去僅有飽腹之感。
他們興衝衝的衝到粥鋪前才發現那些討厭的郡兵懶漢正占據著本該屬於他們的位置,嘴裏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藥粥,一邊不住的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饑腸轆轆的兵痞們的怒火瞬間“騰”地躥起。
山寨兵痞們蠢蠢欲動,郡兵也不甘示弱,他們互不相讓地對峙、敵視,相互之間你來我往的嘶吼叫罵,不斷挑戰著對方的忍耐極限。而兩方人馬的領頭者不約而同地抱膀子饒有興味地旁觀,並不製止,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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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琮從入定中醒來臉色十分鬱悶,雖然他以二十之齡築基成功,還直接成就築基巔峰,離金丹也不過一步之遙,而金丹以後靈根的重要性會下降不少,靈根對他的妨礙自然大大減弱。但是架不住這所謂的“合道之體”是真的慢死人不償命,他現在打坐一夜全無收獲,不過是凝神靜氣,相當於睡了一個好覺。
若他是踏踏實實修煉到這一步的還好說,有三百多年的時間供他揮霍,他怎麼都能結丹。而他卻恰恰是幸運地一朝成就築基還是築基巔峰,不說他的修為少了諸多磨練和積澱,少了對道法的感悟,不利於結丹。就說他得到這身修為所付出的,想想都讓他沉重和沉痛,他的壽元不多了,就算吃下一些他記憶中效果極佳的延壽丹藥,也不超過百年。
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原來的“自己”本是個資質極佳的修煉天才,十六歲已是築基修士。從小獨自一人在一座奢華的不像一座廟的廟裏修行,等閑不見人,除了父母兄弟和一個會常常來宣旨打賞他的鶴發雞皮老太監。不通世事的他並不知道他們全家的少年人被老太監宣旨打賞的人就他一個而已;也不知道他數都數不清的打賞次數非常的不同尋常;更不知道那個老太監除了偶爾會代表宣和宮的娘娘出來刷一下存在感,更多的時候就隱藏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觀察他度日。
在那場家變中,“自己”為了逼著那個突然說是自己真正的娘親的老太監的主子改變心意從而保住親人的性命,將自己在秘籍上學到的殺招用在了自己身上,不但修為全廢連著道基也跟著一並毀去,接著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而醒過來之後,“自己”的記憶竟被完整的篡改了。神奇的是:“自己”在幾天之後重新擁有了靈根,雖然是個坑爹的“合道之體”但也有練氣二層的修為,從此智商堪憂的被一個女人想耍猴似的耍得團團轉,直到被玩死。
“他”的娘親真的是個神奇的女子,因為她在幾天之內做到了他一生所求之事——讓沒有靈根的人有了靈根。這個新的靈根還與人無比的契合,完全不同於築器入體形成的“器靈根”;這個重得靈根的人幾天前還命懸一線修為全無,幾天後卻重得靈根有著練氣二層的修為。
這位神秘莫測手段高妙的娘親卻不是他的娘親,反而是他所要提起十二萬分小心去提防戒備的人,因為自己是她的仇人,雖然她兒子不是自己殺的,但自己現在卻實實在在地像個無恥的竊賊似的占據著她兒子的身體。別人的身體他不想要,更何況還是這種原主的殘念強烈得像火山一樣的身體,這個身體還有一個手段通天愛他成狂的親娘!
他寧願他真的死了,即使在他死的時候心中還有一點點小遺憾,但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他確實是極不情願地借體重生了.他既不願像個懦夫似的輕易死去也不願再去奪舍他人,現在他還能確定這是他自己,再奪舍,他就不知道了。那樣,才是他覺得真正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