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最終章(2 / 3)

梵易天咬緊了牙齒,握著槍的手關節開始泛白“。。。。。。你,怎麼會知道?”

梵司廷的眸色沉暗下去“當初,我並不知道。隻是,你最不該的是旁敲側擊,慫恿宿妤聯合蟒蛇綁架憶童,想讓梵氏喪股。我隻要把當頭的抓到,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少爺!你已經找到蟒蛇了?!”華叔驚呼,之前他不是還詢問蟒蛇的狀況?原來他早就。。。。。。

梵易天沉默著,良久,他笑著拍拍手,啪啪的響聲刺著每個人的耳膜“梵司廷啊,好一個深藏不漏的梵司廷!我不得不說你很厲害。可是”梵易天再次舉起了□□,抵上梵司廷的太陽穴,“可是,你再怎麼厲害,現在不也是束手無策?既然你知道了那麼多,我怎麼還能讓你活?你們,一個都不能留。”

梵易天伸直了手臂,手指握緊了槍身。

梵司廷卻毫不在意般轉向Abraham,慢聲道“Abraham,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既然剛才那樁我們談不成,我就再提議一樁。如果,我和我的人今天能走出這裏,梵氏在東歐的那整塊,全是你的了。”

Abraham因他的話挑挑眉,眼一閃,而梵易天則睜大了眼。

Abraham開始抽著雪茄思考,梵易天見狀,用力將槍抵著梵司廷的頭“我殺了你們,一樣可以做這樣的決定!

“你確定?”梵司廷冷笑,眼睛隻看著Abraham。

“我現在就殺了你!”梵易天一怒,正欲扣下班機,四周忽然響起的機械聲讓他停下了動作。

他微微側頭,隻見Abraham的手下圍成半圓,手裏舉著槍,所有黑洞洞的槍口都對準了他。他看向Abraham,看到他舉起的左手,做著尚未收回的手勢。

Abraham站起,攤開手,聳聳肩,帶著無辜的表情對梵易天說“不好意思,我隻選擇更好的。”

忽然扭轉的局勢讓梵易天停止了思考,怔呆了般站著不動。梵司廷朝Abraham點點頭。他知道他會答應的,在他說了關於梵易天的那一番話後,再加上一直垂涎的條件,像他那麼精打細算卻又有些保守的人,怎麼可能不答應。

梵易天忽然大笑起來,隨即泛紅的眼瞪著梵司廷,□□瞄準他的心髒“那就一起死吧!”說罷便扣下了扳機。

霎時間,槍聲四起,硝煙彌漫。

當客廳裏又歸於平靜,白煙漸散,緊張得冷汗潸然的華叔看到梵司廷站在牆邊,而梵易天離他隻有一步之遙。

華叔箭步上前“少爺!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他沒聽到梵司廷的回答,卻聽到了梵易天跪落在地的聲響。

血從梵易天的身上滴落,慢慢染紅了地毯。他身上多處中槍,俯著身子喘息顫抖。而對著他的那些槍口,都還在冒著絲絲白煙。

Abraham走上前,從手下手裏拿過一把槍,指著梵易天的腦袋“我來幫你補一槍。”

梵司廷伸手攔下,Abraham側眼看他。

梵司廷在梵易天跟前蹲下“在你跟一個人合作之前,應該先好好了解對方。”

梵易天蜷縮著身子,發出嗚嗚的□□聲。

“你不殺了他?”Abraham問。

梵司廷沒有回答,而對梵易天說“我給你一次機會,因為我答應過我母親,而這是她對你母親的承諾。”

他對身後的華叔說“扶他起來,我們回去。”

華叔上前將梵易天使勁拽起,嘴裏低咒著,往門外走去。

當他們一行人走到停車場,華叔將梵易天交給一個手下“先將他載到我們的醫院。”說罷就走向前方梵司廷的車子。

華叔打開車門,對正要上車的梵司廷說“那我們是直接去寧氏還是回去?”他邊說著便發動車子。

躺在另一輛車子的後排上的梵易天抱緊身體,傷口仍在汩汩流血。他聽著那發動聲響,嘴邊忽然露出了笑“這,這是你給的機。。。。。。機會。”

平地而起的轟然巨響,梵司廷黑色的車子在一團紅烈的火光中爆炸,碎片漫天飛散。。。。。。

機場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一個嬌小身影佇立著,不時踮起腳尖四處張望,看看大廳的電子顯示板,又看看腕上的手表,臉上寫滿了焦急。

他怎麼還沒來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腳邊的行李箱被人碰倒了,她忙扶起,焦慮地歎一口氣。

眼看登記時間就要到了,憶童再次撥打他的手機,還是打不通。

她的心跳有些急促,胸口也有點堵得慌,來來回回地踱步,不停地搓著手東張西望

當憶童正考慮要不要先登機,等到了法國再聯係時,身後有人喚一聲“憶童。”她的心一下繃緊,滿心歡喜地猛然回頭。

寧楓。

她定定神,笑笑“你真來送我了。”

寧楓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怎麼了?”憶童斂斂心神,這才發現他的異常。

他似乎是狂奔而來的,呼吸急促,胸部猛烈起伏,臉色極其陰沉,眉頭緊縮,眼裏翻騰的情緒洶湧交替,讓她根本無法看清。

她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寧楓,你怎麼了?”

寧楓張張幹白的嘴唇,卻發不出聲響。當他聽到消息,他就說不出任何的話了。

“寧楓。。。。。。”她伸手扯扯他的衣袖,不解地看著他。

忽然,他將她擁進懷裏,緊緊地,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手臂的顫抖,抖得她也心驚了。

她呆呆地讓他箍得死緊,耳旁穿來他的聲音,像被碾過般破碎沙啞“別等了,他不會來了。。。。。。”

“你在說什麼?寧楓?你。。。。。。你在哭嗎?”

“。。。。。。來不了了,別等了。。。。。。”

廣播的聲音在機場大廳響起“前往巴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xxxxx次航班現在開始辦理乘機手續,請您到x號櫃台辦理。Ladies

and

gentlemen,may

I have

your

attention,

please。。。。。。”

天很藍,清澈得透明,綿柔的雲絮浮蕩著,蕩過金澄的陽光,鑲上了淡淡的光邊。

庭院裏的紫藤蘿已經爬滿了整個花架,披針形的小葉子護著卵狀的紫花瓣,層層垂下,雨簾般遮掩著石桌上的金魚缸。

廖欣音將魚食輕輕投下去,幾條十二紅搖著尾巴,吧嗒著嘴晃來晃去。她回過頭看向屋內,朝裏麵喊一聲“童童,不快點上班要遲到了!”

“哎,好了!”憶童拿著手提包小跑著出來,“媽媽,浩哥哥說中午和我吃飯,那我就不回來了。”

“好的,知道了。”

“那我走了。”憶童說著往大門走去。

廖欣音淺笑看著女兒漸遠的背影,眉稍帶著欣慰也有愁苦。

兩年了,她看著她熬過這肝腸寸斷,痛徹心扉的兩年。

兩年前,她在法國,突然接到了黃媽媽的電話。黃媽媽在電話裏泣不成聲,說小姐整個人都崩潰了,不吃不喝,成天以淚洗麵。她大驚,直飛回國,看到的是哭倒在自己懷裏的女兒。

她才知道,原來有那麼一段艱難的感情,有那樣的悲愴需要承擔,有看著幸福破碎的絕望噬咬肺腑。

她無能為力地看著她被錐心刺骨的悲痛折磨,沒有人可以勸說什麼,淚的苦澀,隻有流淚的人才能真正體會。

她和他的唯一一張合照,被她緊緊攥在手裏,一次次被淚水浸透。

半夜,她忽然從床上坐起,怔怔地喃語“他有沒有好好睡覺,他累了,我知道的。。。。。。”

她坐在庭院裏,拾起腳邊的花瓣“花開了,說好一起去看的。。。。”

廖欣音完全沒有辦法,唐浩也無計可施。

那個叫做寧楓的年輕人,天天來看她,沉默地看著她哭,強迫她吃飯睡覺。

她日漸憔悴,廖欣音也憂心成疾了。

當廖欣音混混沌沌地躺在床上,外麵下著傾盤大雨。忽然聽到大門被撞開的聲音,她掙紮著起來。剛下了樓,就看到寧楓拖著憶童走進了瓢潑的雨中。

大雨將兩人澆了個透,憶童站著瑟瑟發抖。廖欣音心急地想把她拉回來,卻被寧楓攔住了。

“你不相信是嗎?那你去找他啊,去啊!”

“他已經死了。你要怎樣折磨自己,折磨你身邊的人才夠?”

雨水衝刷著兩人,天地間隻剩雨聲,像是悲泣,也像哀嚎。

憶童緩緩轉過身,一步步走向廖欣音,哽咽著。

“媽媽,對不起。。。。。。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活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