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的舉動,最近似乎要有大動靜?”蟒蛇背靠沙發,把玩著手裏的雪茄。
“估計是。”宿鷹點頭,冷笑“梵氏果然了得,被政府封停了二十多個項目還能有條不紊地運行,這倒是值得我們取經的地方。”
蟒蛇不屑地哼一聲。
宿鷹從桌麵的文件夾裏抽出一份資料,遞給蟒蛇“他們與AMUD已經完成五宗軍火交易,路線皆是由AMUD在捷克的地下軍工廠運到香港中轉站,再轉到他們手裏,途經幾個海關都能那麼順利,可見他們在海關、緝私部安插了不少人。能輕易打通這麼多關卡,進行得如此隱秘,並且不留痕跡,那裏麵的高層肯定也有他們的人。這麼龐大緊密的關係網是我們所缺少的,我們都是事後才獲知,趕上的也隻能是看他們開香檳慶祝了。”
蟒蛇臉上的不悅越來越明顯,眉頭也開始擰緊“。。。。。。不能讓他們這麼囂張下去。如果這次他們真的有大行動,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挫一下他們,最好,讓他們就毀在這步棋上。”
“那是當然,隻是。。。。”宿鷹頓了頓,看向他“我們缺的是‘裏應外合’。”
因為那天沒穿外套,在寒風中步行了好久才碰到一輛計程車,憶童的感冒加重了,頭昏昏沉沉地,四肢乏力,嗓子疼還不停咳嗽,額頭也在發燙。本想請假在家休息,但想起今天還要主持一個會議,隻好勉強打起精神來到學校。
上完課,會議也結束後,憶童無精打采地走在校園裏,覺得自己的頭變得好重,身上還直冒冷汗。
心裏正打算著早點回家,卻想起了寧楓的事,於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
遠遠地,她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站在燈下,如燈柱般筆直,手半插在褲兜,望著遠處,麵無表情。
憶童走過去,喚他一聲。他轉過身子,低頭看她。
“你。。。。。。還好吧?”試探性的口吻。
“。。。。。。當然。有什麼讓我覺得不好嗎?”嘴角帶著不以為然的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笑讓她心裏一陣難受。
“你感冒了?鼻音很重。。。。。。吃過藥了嗎?”
憶童點點頭,張張嘴,卻又不知該怎麼說。
寧楓等了一會,見她還是沉默,便問“你找我,就是為了問我好不好?”
“不是。”憶童搖頭,小聲說“你,你打算去探望你爸爸嗎?”
寧楓微微一震“你知道?”
憶童抬頭,看著他表情的變化“我爸爸認識他。”
“是嗎?”寧楓笑笑,“看來,我是最後知道的人了。”
“去看看他吧。”
他撇過頭,沉著嗓“他看到我,隻會更難受。”
“不會的、不會的!”憶童連聲道,“他最想看到的人肯定是你!”
“嗬嗬,你不了解他。”寧楓笑著對她搖頭。
憶童心中泛起酸澀“你不要笑了。。。。。。”
那強顏歡笑隻是掩飾,眼底的哀愁卻是抹不去的真切。
寧楓斂容,不語。
憶童望著他的側臉,猜不透他的心思“你曾說,你上大學是因為那是你媽媽的願望,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她更想看到的是什麼。。。。。”
他依然不語,眉頭卻漸漸糾結。
兩人都沉默著,各有所思。
黑暗會使人珍惜視覺,啞默會令人喜慕聲音。若這是真理,那失去應該會讓人珍惜現時的擁有。他已經失去過了,理應要珍惜,盡管這擁有會很短暫,甚至最終還是會失去。
她不想跟他說什麼大道理,她知道他懂,隻是在等待他邁出那第一步。
在他身後,望著他的背,她陪他站了很久。。。。。。
站在家門前,憶童覺得頭很沉,很累,甚至有惡心的感覺,雙腿也在微微打著抖。她垂著頭,有氣無力地走進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