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姑娘命真好。”突然,一個穿著桃紅色衣衫的少女,笑容怪異對淩青菀道,“生在安二郎的姨母家。”
她這話是說,淩青菀之所以能嫁給安簷,全是因為她占了親戚的便宜。
否則,怎麼可能輪得到她?
“淩姑娘不僅僅命好,生得也好,聽說還會醫術呢!”桃紅色衣衫的女郎說罷,見四周都是癡癡的笑聲,更是得意,繼續道。
她一副挑釁的模樣,想要給淩青菀難堪。
這個女孩子姓王,但是跟太原王氏沒什麼關係,就是個普通京官的女兒。
但是,王姑娘的父親是馮駙馬的親信,所以元陽郡主很提拔這位王姑娘。
這話一落,滿場的仕女都哄堂大笑起來。
幾年前,盧玉喜歡學醫。高門大族為了富貴,為了能和皇後搭得上話,紛紛逼著家裏的女孩們跟在學,令她們苦不堪言。
盧玉一死,她們全部將醫書丟得老遠,甚至開始攻擊女子學醫。
這樣,她們才有借口不學。
慢慢的,學醫變成了一件過時而且好笑的事,唯獨淩青菀現在還愛學著。
她們就因此而取笑她。
淩青菀也笑著,笑容嬌憨,有點不太懂她們說什麼的樣子,回答道:“我也覺得我命好,妹妹你羨慕也沒用。”
然後,她又對王姑娘道,“學醫沒什麼不好呀。你倘或也學了醫,就會知道自己八個月無月汛是什麼緣故啦,也不至於亂吃藥。”
淩青菀這話一說,那位取笑淩青菀的王姑娘,倏然臉色驟變。
眾多貴女都看著她。
王姑娘身體不舒服,請醫吃藥半年,她的不少親戚朋友聽聞了,但是不知道她到底什麼病。
王家也是支支吾吾的。
不成想,被淩青菀一語點破了。
王姑娘更是驚駭。她蒼白驚悚的臉色,證實了淩青菀的話。
“五娘,你真的......”元陽郡主也震驚,“這是怎麼啦?”
七八個月不行經,應該很嚴重了吧?
元陽郡主從來沒聽王姑娘提過,頓時很震驚,忍不住問出口。
這位王五娘,已經十七歲了,來了月汛三四年。去年突然停經,把她母親嚇死了,還以為她不規矩。而後,請了產婆檢驗,才肯定她仍是處子之身。
至於不行經,肯定是生病。
但是,請醫吃藥八個月了,一點用都沒有。
“這是病!”那位方才還囂張取笑淩青菀的王五娘,這會子眼睛裏霧氣蒙蒙,隻差哭了,聲音不自覺有點高,“我都八個月了,肚子還是平平的,不是病是什麼?”
王五娘長得消瘦,若不是厚厚的脂粉遮住臉,可以看得出她麵色蠟黃。
她形體消瘦單薄,穿著春衫,可以看得出小腹處的確是扁平的。
她八個月不行經,心情長期抑鬱,暴躁易怒,一點小情緒就要被點燃。
所以,淩青菀不過隨意一句話,王五娘就很失態的喊起來,精神似乎要崩潰了。
“真的八個月?”不知哪個貴女,低聲譏誚了一句,“不行經是真的,八個月就未必吧?”
人群裏安靜了下。
王五娘頓時就咆哮起來:“是八個月,已經整整八個月了,我娘特意請了產婆給我檢驗!我平素沉穩,誰像你們和外男不清不楚?”
這話,就惹得在場的很多人不快。
元陽郡主扶額。
這個王五娘,把元陽郡主的計劃全部破壞了。元陽郡主原本想讓今天的話題都在淩青菀身上,讓眾人拿淩青菀取笑。
結果,這還沒有正式開始呢,王五娘先崩潰了,甚至攻擊其他人。
可以想象,哪怕請王五娘離開了,話題也會圍繞王五娘“八個月不行經”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