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於喜悅中的她,腦海裏自然浮現一個名字,司厲南。匆匆接起電話:“喂,厲……”
話還沒說完,一個怪裏怪氣的聲音響起:“現在是用到你的時候了。”
“唰”地一下,眉目含春的嬌顏,頓時褪去最後一點血色,蒼白得透明。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你要我做什麼?”
該來的總會來的,隻是在她遺忘了那麼久後,真的一下子難以接受。一陣陰寒流竄過全身,蒼白的臉上散發著驚恐的青紫。
“你很聰明,不愧是我選上的人。哈哈……”用變聲器製造出來的聲音,刺耳又驚悚。
蘇茵極力壓抑著心中那股溢出的驚恐,她必須用盡全力握著手機,才能不讓它從自己的掌心裏掉下。
“昨天司厲南又去你哪裏了!”他說的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你派人監視我?”蘇茵驚訝地瞠大雙眸,站在房中央,急急轉了個圈,無邊的驚恐如空氣浸入她每一個毛細孔裏。
慌亂地掃了一下空空的房間,蘇茵感到有雙她看不到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獰笑。
“對於自己的獵物,我要隨時知道她的動向。”冰冷的聲音如寒霜鋪在蘇茵驚恐的心上,一陣陣發麻的痛。
“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選上我?為什麼不放過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告訴我,告訴我!”蘇茵崩潰地跌倒在地上。
隻要一想起,每次發病時生不如死的經曆,她就止不住渾身顫抖。天啊,太可怕了。那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你是司厲南身邊最親密的女人,也是他交往最久的女人。”頓時蘇茵傻掉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的理由竟會跟司厲南有關。
她曾經設想過千萬種不同的理由,就是沒有聯想到司厲南身上去。
不對,她錯了。他曾經警告過她,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她的情況。她身邊的親密的朋友並不多,認真算起來,司厲南可以排得上前三,盡管自己之於他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床伴。
“為什麼?”睜大眼睛,任淚一顆顆滴下,嘴唇蠕動了很久,卻隻能問出這個問題。
“哈哈……”狂肆的笑刺激著她脆弱的耳膜及敏感的心髒。“你不用知道為什麼,你隻要乖乖聽我吩咐就行了。哈哈……哈哈……”得意又猖狂的笑。
頹坐在地上的蘇茵麻木地問:“這次你要我做什麼?”她很清楚自己並不特別,她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富裕的財產。
而他費盡心思安排了一切,絕不單單隻是要她痛苦而已。她跟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我要你……”神秘人一說完就掛掉了電話,而過度震驚中的蘇茵終於握不住那沉甸甸的手機,任由滑落在地。
驚恐的目光裏閃著極度的不信和痛苦,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神秘人一年前的安排,竟然是為了今天要她做這件事。
可是,捫心自問,她做得到嗎?可是,如果不聽他的話,她就得不到解藥,沒有解藥,發作時的那種痛苦,光想想她渾身痙攣。
不,她寧願死也不要再經受一次那樣的痛苦。可是,她卻悲哀得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
蘇茵瘋狂迷亂的笑聲在一個人的房間裏顯得異常淒厲,每一聲都含著無邊的痛苦及驚恐。
天啊,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明媚一天的伊始,蘇茵卻陷入前所未有的掙紮和驚懼的冰窿裏。她不能沒有解藥,又做不到他的要求。
現在的她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家別墅。
晨曦的陽光從沒有拉緊的窗簾縫隙間鑽入,灑下斑斑晶瑩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