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頓時如同五雷轟頂:“什麼!老百姓!我們中國的老百姓!”金有利沒有作聲。
程誌火冒三丈,怒吼到:“再******看見有敢扒搶我軍將士軍裝的,無論男女老少,格殺勿論!”
金有利咽了一口唾沫說:“有的幾乎是整村的村民。”
“那******就給我屠村!”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沒人見過程誌發這麼大的火,誰也不敢出聲。韓水生二話沒說子彈上膛,就等程誌的命令,哪怕隻是一個眼神。金有利一看大事不好,立刻一把扶住韓水生的槍,隔在兩人中間,提心吊膽的說:“團長,有賬不怕算。你看為國捐驅的弟兄們屍骨未寒,是不是應該先掩埋他們的遺體,料理一下後事?”
程誌此時的表情如同一頭瘋狂的吃人猛獸一般,他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咬牙切齒的說:“好!我等著!”他說完狂吼著衝天打光一個彈匣,憤怒的離開現場,奔了團部。
金有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立刻趕到指揮所,抓起電話:“快!要情報處!”
……
程誌憤怒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越想越惱火,索性抓起武裝帶就要出門。正在這時,吳夢出現在了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去哪?”
程誌隨口硬生生的回了一句:“和你沒關係,讓開。”他說著便要往出闖。
吳夢用力一把推回了他,瞪著眼睛吼了一句:“你再說一遍!”
程誌愣了一下,立刻意識到已經發生的一切。他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把武裝帶狠狠的一摔,一句話不說。
吳夢走到近前,毫不客氣的說:“程誌!你要幹什麼?你到底是****還是日軍?”
“我要是日軍,就什麼都認了!”
“可你要做的事,和日軍有什麼區別?你麵對的將是中國的百姓?”
“呸!他們不配做中國的百姓!他們連土匪都不如,比漢奸都可恨!”
“他們的確做的過分,可罪不至死。”
“士可殺不可辱!”
“有多少老百姓吃不飽穿不暖,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老百姓的日子很苦!如果說他們餓的沒飯吃了,搶點吃的也就算了,可他們都在幹什麼!我們多少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屍骨無存!可這些個混蛋連戰死弟兄們僅存的一點軍人的尊嚴都不給他們留!就他們是人,知道冷暖!咱們都不是人,咱們都該死!過苦日子怨誰啊,不都是小日本給弄的嗎?他們怎麼不去找小日本拚命呢!他們該死,統統該死!”
“每個人的能力有限,能都和你手下的弟兄們比嗎?”
“對!能力有限,有限的隻會扒搶戰死的弟兄們!中國有四萬萬同胞啊,小日本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國能有多少人?南京被殺了三十萬人,三十萬人是個什麼概念!一人扔一塊磚頭,能砸死多少日本兵!他們隻對中國人自己有本事,麵對日本人隻有等死的份!這群沒有脊梁的東西不配做中國人!”
“這樣的人何是無知的百姓,國府的高層還少嗎?你是不是要都殺了?你殺的過來嗎?”
“隻要是被我碰上,我見一個殺一個!”
“你以為你是誰!你能掌控中國的命運嗎?離了你就不抗戰了嗎!魯訊先生放下手術刀拿起筆杆,就是為了喚醒更多的中國人!你放下筆杆拿起的應該是戰刀,而不是麵對百姓的屠刀!”
“難道他們不該殺嗎?”
“該殺!你去吧,去殺光他們,一個別剩的全部殺光!”
……
他們吵了很久,吵的很凶!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後一次吵架!良久,兩人各自坐在椅子上,都不再出聲。理性的吳夢,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慢慢的走到程誌身旁,輕輕的把他的頭摟在懷裏,很平和的說:“我也是軍人,一個和你穿著同樣軍裝的軍人。我們同樣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自己的情感世界。我知道每次打完勝仗,由其是大仗,你心裏都不好受,都會想起那些倒在你身邊的人。我知道你心裏苦,你為這一切付出的太多太多,甚至承受了超越死亡的痛苦。可那些無知的人,偏偏又在你心最疼的時候傷你的心。這些恐怕隻有我最清楚,也隻有我才能理解。”聽著吳夢親切的話語,程誌的眼淚掉了下來,把吳夢摟得很緊。
吳夢撫摸著他說:“可我們是軍人,在軍令麵前,一切都是那麼的渺小。有更多的軍人,還在承受著更大的委屈和痛苦,和他們比比,這又算得了什麼。擦幹你的眼淚,去做一個抗日軍人應該做的事情。”
……
金有利一直在辦公室遠處愁眉不展的徘徊著,他見程誌終於走了出來,麵帶愧色小心翼翼的說:“團長我……”
程誌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看著辦吧。”他說完便獨自一人走向遠方。
金有利正要跟隨,卻被吳夢叫住:“別跟著他了,讓他自己走走。”
“那這件事怎麼辦呢?”
“他不是說了嗎,你看著辦吧。”
“可這……!”金有利顯得很為難。
吳夢想了想:“這些人的確太可恨,我們也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綿羊。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給他們點顏色。別把事情鬧大,盡量別鬧出人命。除此以外,你怎麼處置都行。團長那邊有我呢,他不會怪你的。”
金有利聽吳夢這樣一說,才徹底放下心來:“多謝處長!要不是你來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吳夢歎了一口氣:“這些愚昧人哪,真讓我們軍人寒心!他的心都快涼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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