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寫錯了一個字。”
“哦?請指教!”
吳夢隨手拿起筆,在禮字後麵又寫了一個理字。
程誌笑了,他很清楚吳夢是指理性而言。他眼珠一轉,順勢一把抱過吳夢:“既然沒有這個禮字,那就恕小生無禮了。”
“你討厭。”
……
程誌和吳夢在衛生隊的門口恭候羅吉昌的到來,羅吉昌拉著臉下了轎車,十分不滿的看了程誌一眼,徑直走進了衛生隊。跟隨他的幾個衛兵,手裏拿著鮮花水果和大量的營養品。程誌憑著對羅吉昌的了解,感覺有點不對勁。他看了一眼吳夢,想說什麼,吳夢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昨天剛剛動過手術的安靜,除了腿傷,其它都已恢複如常。此時她正扶著牆壁,嚐試著走路。
羅吉昌進門一看,立刻過去扶安靜坐到床上,他大聲喊到:“醫生!護士!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能讓傷員下地呢!你們這是嚴重的失職!我要……”
不等羅吉昌說完,安靜打斷了他的話:“司令!是我自己要下床走走的,整天躺在床上會躺死人的。”
羅吉昌轉身瞪著程誌說:“這麼重的傷,為什麼不送軍醫院?就憑這的條件能治好嗎?”
安靜接過話來:“這點小傷,用不著小題大作,不用來這我都能自己處理。就是一塊彈片而已,又沒傷到筋骨。”
羅吉昌繼續質問程誌:“我早就不讓你帶女兵執任務,你就是不聽!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你讓我的臉往哪放!你不是說能保證她的安全嗎!”
“屬下失職!”
安靜一皺眉:“司令!你不了解實際情況,能別亂說嗎!是我當時不冷靜,多開了兩槍,要不然也傷不著。再說你憑什麼總是直接幹預下麵的事,你是看不起女兵嗎?你也不看自己做的事,拿這麼多東西來幹什麼,誰能吃得了?還是司令呢!”
“你……!”
程誌一瞪眼:“安靜你放肆!司令親自來看你,你別不識抬舉……”
不等程誌說完,羅吉昌以手勢製止:“算了,她年輕不懂事,就不要計較了,傷者為大嘛。”
安靜不滿的撇了羅吉昌一眼。
……
送走了羅吉昌,程誌自語了一句:“看來安靜和司令的關係還真不一般呢!”
吳夢笑了一下:“看出什麼了?”
“這不明擺著嗎!當初在徐州,他能派副官來看我,就已經是非常關照了,現在幹嘛親自來看她。就算是為了體現愛兵如子的情意,派陳參謀長來,那都是天大的麵子了。而且上次那個兄弟腿都廢了,也沒見他派人來看。你再看他買那麼大一堆慰問品,都能開個小商鋪了。安靜的確是很刺,可她不是傻子,以她的級別,長了幾個腦袋敢和司令這麼刺。你再看司令,好象對她的一切都能容忍,這可能是正常關係嗎!”
“那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
“如果他們是同一個姓氏,我真就懷疑他們是父女或叔侄。當然,也不排除在姓氏上有文章。至少我覺得他們應該有血緣關係,或者是有相當於血緣的關係。”
“你就不認為他們是男女私情關係?”
“不可能!從黃埔至今,我對司令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他這個很在乎權勢實力,金錢為次,煙酒為輕,不好女色。再說安靜,從平時的言行就不難看出,她出身大戶人家,受過良好的教育,是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人。被人**的小妾我見多了,和她完全不是一回事。最後再看她和司令之間的言行,完全是長幼之間的關係表現,他們之間的眼神裏就已經有所流露。退一步說句不好聽的,司令腦袋進水了才會**這樣的。反過來說,要想打她的主意,她不要你命才怪呢!雖然她沒法和你比,但她那股不服輸上進的勁頭,毫不遜色其它男兵的驕人的戰績,多少能看到點你的影子!這也是我最後同意讓她進突擊隊的最重要原因!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這個沒邊邏輯根本就不成立。”
“你這麼自信?”
“那是當然,這是理性的自信。當年你問我怎麼想你和戴笠的問題,我分析的有錯嗎!所以今天的客觀事實和有理有據分析,當然讓我自信。”
吳夢滿意的笑了:“我也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她進突擊隊之前,我見她的檔案有保密權限,就申報查看。但羅吉昌沒批準,並且為她擔保。”
“哦?還有這事?那就更說明問題了!那你怎麼不繼續查下去?你可以用軍統的身份,用你的係統查啊?”
“沒那必要,隻要我確認她和日特無關就行了。現在是全民抗戰,有些牽扯到政黨派係內部的小問題,得睜一眼閉一眼。不然破壞抗戰的罪名,可是誰也擔不起的。以後有空閑,我再順路探一探。”
程誌笑了:“我媳婦表麵上冷若冰霜,實際上宅心仁厚,寬以待人,高瞻遠矚,謀定全局。不愧是宋先生的高足,有大將之風。否則當年我早就死你手裏了!”
吳夢略顯得意,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笑容:“行了,少溜須拍馬。這個安大小姐雖然傷的不重,但昨天才剛取出彈片,現在就鬧著要歸隊,好象也不太妥。你打算怎麼辦?”
“她在醫藥這方麵有長處,我就在衛生隊給她找點能發揮她長處的事幹。讓她有點在眾人麵前炫耀的資本,找回點大小姐的虛榮,她不就得繼續留下治療嗎!”
“行啊程誌,哄死人不償命啊!花花腸子不少啊!難怪戰場上日本人鬥不過你,情場上也同樣毫不遜色,你對付女人可真有一套!說,你在我身上都耍過什麼花招?”
“天地良心啊!我和她怎麼能扯到情場上呢?要想跟你耍花招,也得耍得了才行啊!”
……
羅吉昌坐在返程的轎車裏歎了口氣:“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野了,當初就不該讓她進部隊。這樣下去,還不得讓程誌帶……”羅吉昌說到這裏突然略顯不安:“她該不是喜歡上程誌了吧?”
陳威想了想:“至少現在應該沒有!據我所知,她從第一次見到程誌開始就大罵到現在,沒有道理啊!”
“那你看她剛才幹嘛總是向著程誌說話?她以前可從來沒向著過外人說話!”
“那恐怕是因為您總攔著不讓她執行任務,她對您發泄不滿!”
“但願如此吧!管她一個人,比管整個集團軍都操心!”
陳威笑了笑:“誰讓她是您的眼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