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交待了設伏地點和注意事項,便分頭行動。
程誌帶人剛剛就位,日軍就在坦克的掩護下開始進攻。日軍隻遇到零星的抵抗,就輕易的占領了陣地。
就在日軍指揮官覺得奇怪的時候,隱蔽在指揮位置上的程誌一聲令下,從牆後,房頂,屋裏,門內,窗口等不同位置,鋪天蓋地的飛過來了點燃的汽油瓶罐。
有的甚至是在酒壇子裏裝滿了汽油,點燃後從樓上砸向坦克。有幾輛囂張大意的坦克,艙蓋都沒關,有的汽油瓶被直接扔進了駕駛艙。士兵們按程誌的吩咐,隻按大概方向往外扔,根本不露頭,日軍想還擊也打不到人。
有幾個槍法好的日本兵,竟然把還沒落地的汽油瓶打碎在空中,更加大了燃燒麵積。整條街道迅速被大火吞食,日軍被燒的鬼哭狼嚎滿地打滾,由其坦克是被燒的重點,完全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日軍的指揮官也不例外被燒著,他還沒來得及撲滅身上的火,就被時隱時顯的韓水生點了名,現場更是一片混亂。就在這時,程誌再次下令。
伏兵四起,全營輕重武器同時開火。日軍的整個隊伍幾乎都被火海吞沒,甚至根本無招架之功,死傷無數抱頭鼠竄。
程誌目睹著這一切,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媽的,再讓你們欺負我們沒有反坦克武器!”
全軍將士浴血奮戰,成功實施了天爐戰法。戰役進入到了反攻階段,日軍落荒而逃。程誌奉命追殲一夥殘敵,獨立營的速度很快,趕超到了日軍的前麵,來到了離戰場相對較遠的一座山下。
韓水生看了一下地形:“你肯定這夥殘敵會往這跑?”
“從目前的戰況來看,他們隻能往這跑,很快就會過來的。”
韓水生指了一下山上的一座小寺廟:“那裏是唯一的有利地形,是必爭之地。”
程誌想了想,歎了口氣,帶人來到了寺廟前。這座寺廟名為微覺寺,規模不大,但卻有如世外桃園的般的清雅。程誌沒有讓士兵立刻占領,而是獨自一人前去叫門,並十分禮貌。不料寺內方丈吩咐小僧根本不讓進門,也不露麵。
程誌看了一眼手表,急的在門口團團轉。韓水生湊了過來:“沒時間了,也沒別的辦法了!”
程誌隻好命令士兵強行占領,但他吩咐盡量不要動粗,把僧人集中在安全地帶看押。寺內共計三十多個僧人,並沒有反抗。當全部僧人被押出來時,程誌這才見到方丈。這個方丈至少八旬,銀須過胸,穩如泰山,氣度非凡。
程誌雙手合在胸前,向方丈行了一個佛禮:“弟子無奈造次,還請大師見諒,事後必向佛主請罪!”
“阿彌陀佛!”方丈隻是單手還了一個佛禮,並沒再說什麼。
獨立營與日軍圍繞著微覺寺展開了激烈戰鬥,程誌將後的一小股日軍引入寺內全部殲滅。戰鬥剛剛結束,程誌就命人解除對僧人的看押並打掃戰場,方丈一邊念著經一邊回到了滿目瘡痍的寺院。他來到大殿裏,剛站在佛像前,程誌就麵帶愧色走過來行了佛禮,方丈以禮相還。
就在這時,方丈看見程誌的側後方有一個受了重傷的日本兵,掙紮著端起槍對著程誌就要開槍。這個日本兵的舉動,根本就逃不過不離程誌左右韓水生的眼睛,但方丈卻不知道數十米外還有這樣一個神槍手。
就在韓水生要擊斃這個日本兵的一瞬間,方丈以驚人的速度將桌上的燭台飛了出去,燭台的尖端準確的刺進了那個日本兵的心髒,當場斃命。對於久經沙場的程誌和韓水生來說,這種所謂的意外都在控製之中,但對方丈的身手卻大吃一驚。
程誌再次見禮:“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方丈還禮:“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隨後便在佛像前念經贖過。
程誌沒有打擾方丈走出了大殿,他見回寺的這些僧人並無敵意,相反顯得很友善。為傷者醫治,為亡者超度。
此時天色已晚,程誌將傷員安置在寺內,其它人員全部在寺外露宿,不得無故亂闖。他見寺廟有所損壞,隨身又沒有帶過多的錢,便以個人名義在向全營官兵借了錢。
最後他向全營承諾:“現在借給我錢的,回去我還他雙倍。”
程誌英勇善戰,帶兵有方,在官兵們的心目中威望很高,有個老兵毫不在意的說:“營長,咱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你吩咐一聲就是了,還提什麼還錢的事。你救過不少弟兄的命,那得值多少錢啊!”
程誌很欣慰:“弟兄們,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要是不讓我還錢,那和克扣軍餉有什麼區別?你們不想我被軍法處置吧!”……
全營共計湊了兩百多塊大洋。程誌帶著這些錢來到了方丈的禪房,他見方丈並沒有在打坐,而是獨自一人在下象棋。
程誌見過禮後,把錢遞了過來:“大師,弟子一心保家衛國,今日實屬無奈之舉。寺廟多處損毀,本應及時修繕,但軍務繁忙,不便久留此地。此等俗物為修繕寺廟所用,望大師海涵收下。”
“阿彌陀佛!心中有佛,佛自在。施主一心向善,老納心領。即為有緣之人,何來海涵之說。”
程誌見方丈獨自一人下棋就覺得很奇怪,現在再聽方丈這樣說,更是有些糊塗:“大師,僧者,善也,兵者,凶也,有緣之說從何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