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按命令來到了司令部報到,當他進了辦公室才知道,報到的長官竟然是身著戎裝的白崇禧。
雖然他之前估計到所謂的白先生就是白崇禧,但仍然感到十分意外:“白先生?哦不,白部長!”
白崇禧已在一月份擔任軍事委員會軍訓部長一職,此次會戰隨蔣共赴徐州,意在協助李宗仁。
程誌立刻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卑職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多有冒犯,請部長責罰!”
白崇禧依然帶著笑容:“四年不見依然敬賢禮士。並無冒犯之處,何來責罰之說。”
“卑職造次。”
“不知者不怪嘛!”
“卑職誠惶誠恐。”
“我這副官處有個空缺,你就頂這個位置吧,給我整理一些文件。”
“這……!”程誌並沒想到白崇禧會這樣安排。
白崇禧瞟了他一眼:“怎麼,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卑職不敢!隻是卑職乃戴罪之身,發配至此。隻有戰死沙場,才能洗贖罪過,報效黨國。可部長卻予卑職以養尊處優的之職,非戴罪之身所能勝任。”
白崇禧笑了笑:“誰說活著就不能報效黨國!誰說死了就能贖罪!一切都是跟據需要,要你活的時候,你就必須活。要你死的時候,你就得死。既然你是發配到來我這來的,那當然是我說了算。我現在還用不著你去死,該你死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去死。”
“是!卑職明白!卑職死不足惜,何德何能得以白部長和羅主任的恩典。有生之年願為二位長官效犬馬之勞!”
“既然如此,那就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是!”
程誌走後,羅吉昌從裏間走了出來:“不知部長意欲何為?”
“我想知道他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到底有多少長進,到底是不是個可塑之材。”
“您的意思是要考核他一下?”
“確有此意!他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個小卒子。雖然當初把他釘在了黃埔係,但也沒指望他能有多大的價值。可從他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來看,他已經是個過河卒了,其價值不容小覷!為了整盤棋,丟掉一些棋子也是再所難免的事情,但這個過河卒,現在的價值不菲,不能輕易丟掉。常言道,過河小卒賽大車。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能頂得上‘車馬炮’哪顆棋子。即使需要丟掉的時候,也得讓他按應有價值丟掉,這樣我們才能贏整盤棋。”
“部長高見。”
“現在是全民抗戰,還不能和老蔣翻臉,所以就更不能把這顆棋子隨便丟掉。你在最前沿,對他的了解更多,你說說對他看法。”
“依屬下之見,他的實力遠超季國峰。隻要他不惹禍,無論從哪方麵看,我都覺得他不僅是個可用之材,而且能為我們所用。”
白崇禧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個吳夢的情況現在怎麼樣?她可是個人精啊,別在她那出了什麼差錯。”
“部長盡管放心!雖然她表麵上沒顯露出什麼,但她對程誌早已死心踏地。且不說在黃埔期間的事情,就衝我在撤向徐州的路上救了這小子,她對我的態度就完全不同於以往。很多事在我這裏,她都睜一眼閉一眼。就說今天來您這裏,她都有意回避,跟本就沒探聽我的去向。”
“哦?她和程誌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那是當然。他們經常出去約會,她都把程誌帶家裏去了,季國峰都向我彙報過了。”
白崇禧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個年輕人。那季國峰豈不是很不滿?”
“季國峰的確不滿,但他還是分得清輕重。再說,又不是沒給他機會。吳夢看不上他,有什麼辦法,隻能怪他自己不爭氣了。”
“看來你在程誌身上,走的吳夢這步棋,的確很妙。”
“部長過獎了,還是您領導有方。”
“那你這次來我這裏,沒讓李宏澤聞到點什麼味吧?”
“這戰端未開,他的心還在懸著,根本無暇顧及其它的事。而且我這次也是奉了老蔣的令,名正言順的過來協調軍務。”
“好!”白崇禧說著從抽屜裏拿出幾根金條放在羅吉昌麵前:“拿回去買兩包煙吧!”
“這……部長您這是……?”
“前前後後的事,你辦得不錯。鑒於現在的情況,我也沒法公開給你好處。這是李宏澤給我送的禮,就當是給你的獎勵。其它的物品就不便給你了,免得日後被認出來。”
“謝部長!”……
一九三八年三月十四日,台兒莊戰役打響。程誌如同熱鍋上螞蟻,整天急得到處亂轉,而白崇禧對此卻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