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程誌迅速轉身，同時右手飛快的拔出了自己的配槍，雙手雙槍左右開弓。叭叭叭叭，連著四聲快速槍響，四個鈴鐺被全部被打飛。全場鴉雀無聲！
“好槍法！”有個人在他們背後拍手叫好。
大家都很奇怪，在自己連隊的陣地上，誰敢這麼不給麵子，讓連長下不來台。回頭一看，原來是張團長，身後跟著邱濱。
馮連長立刻高聲下令：“立正！”然後和程誌跑過來敬禮。
張團長顯得十分開心：“怎麼樣，我的馮大連長，這回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還糟蹋了我幾個水壺，你個敗家子。”
程誌見馮連長麵帶愧色，就接話過來：“屬下不敢在團長麵前班門弄斧，獻醜了。馮連長三槍打了四個目標，我們算是平手。”
張團長麵帶笑容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馮連長：“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報告團長，軍中無戲言。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說到做到。這就帶弟兄們挖戰壕，我當連副！”
程誌馬上搶過話來：“報告團長，私下約定不能做為軍令！軍令豈能兒戲！”
張團長看了看他們兩個，想了想：“馮連副，現在由你代理連長，和程連副平級。”
兩人都沒有異議：“是！”
張團長回頭看了看邱濱，對馮連長說：“邱參謀的本事你知道吧？”
“知道！”
“程連副是他硬拉來的，因為程連副的本事在他之上，可是個將才。我都舍不得把他放你們連，可你呢……！這回見識了吧！”
“是是是，佩服！邱參謀，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
邱濱很不在意的說：“都是自己家兄弟，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和我沒關係。”
馮連長立刻向程誌敬了個軍禮：“程連副，對不住了！我是個粗人，別和我一般見識。”
程誌立刻還禮；“馮連長言重了，不打不相識！”
張團長哈哈大笑，拍著他們兩個人的肩膀：“好！”……
送走了張團長，程誌問：“大濱，你不是在旅部嗎，怎麼和張團長一起跑這來了？”
“有一份緊要公文要張團長本人簽收，聽說他到前沿來視察，一時半會回不去，我就找過來了。我到想問你：我知道你不圖當官，可你的水平比他高啊，當個正連可以更好的打仗啊！”
“我這剛來兩天，人名都叫不全，這連長讓我怎麼當啊，而且這臨陣換將的道理你也清楚，要不然團長怎麼讓他代理呢！”
邱濱故意斜了個眼看著程誌：“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那你還跟人家比槍窮得瑟！”
“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不是。”
“他……”
“哎，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你在司令部門口怎麼不這麼得瑟呢，至於用那麼多彈藥總共才傷亡八個嗎！”
“八個？”
“對，吧嘎，我這裏收通報了，沒錯！”
程誌的確覺得自己當時實在有點太衝動了，但爭強好勝的他麵對邱濱的‘挑釁’也同樣盡力反擊：“你不是也撂倒兩個嗎，吧嘎也有你一份。”
“嗬，你可真夠哥們意思啊，吧嘎也算我一份！行了，我還有公務呢，不跟你扯蛋了，走了！打起仗來小心點……”
“哎，大濱……”
程誌剛回到連部，一個小兵跑了過來，敬了個禮：“報告程長官，我叫小土豆，是馮連長派我來給你當勤務兵的。”
程誌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多大了？”
“十三！”
“你怎麼這麼小就來當兵了？”
“我在街上要飯，是馮連長把我撿來的。”
“他抓你回來的？”
“不是，那天馮連長看見一些大孩子欺負我，要搶我的長命鎖。馮連長就把他們趕跑了，把我領回來了。”
“那你怎麼叫小土豆呢，你的大名呢？”
“我沒大名，也不知道爹媽是誰，就記得從小要飯，總在軍營附近撿小土豆吃，所以人家就叫我小土豆。”說完笑了一下，還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程誌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很招人喜歡，摸了摸他的頭：“我來了都兩天了，怎麼沒見過你啊？”
“我在炊事班幫著做飯，天天餓不著。”
“那馮連長幹嘛讓你來我這？”
“馮連長說你有本事，跟著你以後會有出息。”
程誌抬起頭用欽佩的目光看著遠處和士兵們一起挖戰壕的馮連長。
小土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程長官，你抽煙。”
“哪來的，你抽煙嗎？”
“我不抽，剛才在馮連長那給你偷了一支。”
“偷東西可不對啊。”
“程長官放心，我從不偷東西。隻是馮連長說得尊敬師父才能學到真本事，我什麼見麵禮也沒有，沒辦法，就在他那偷了一支來孝敬你，沒多拿，就拿了一支，以後再也不會了。”
從不抽煙的程誌把煙接了過來，聞了聞，然後放在了帽子裏：“好吧，這個見麵禮我收了，以後再也不許偷了。”
“是！”
“打仗的時候，一定要跟要跟緊我，不許亂跑。”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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