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林拓的臉色逐漸由蒼白轉為常人的潤紅，祁仰晃了晃杯中如血般透紅的液體，低渾沉厚的嗓音也隨之響起，“三年前，沐城福利院發生一起建築物倒塌，而這個承建商是韓雯雅爸爸韓成業的公司，威亞建業”
林拓徑自替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並沒有插入什麼話，因為祁仰說這件事自己也是知道的，也是在場的。
“那棟建築物是用作康樂中心，本來一般倒塌，也就是承包方施工問題，威亞建業也召開記者招待會，交代問題是由於承包方私下進購次等作廢鋼材導致的，威亞建業也同時表示會主動賠償，而當時的確也達成賠償協議，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三天後，在那棟廢墟中，居然挖出兩具小孩的屍體，屍檢的時候，發現他們有被性，侵的痕跡，這兩個小孩是從出生後就被人遺棄在福利院的”
林拓詫異，抬手示意他停下來，問道，“為什麼三天後福利院才發現有兩個小孩失蹤了？”
祁仰將煙蒂擰熄在煙灰缸裏，不急不緩道，“根據福利院的收養記錄，那兩個小孩早在半個月前被分別被兩個家庭收養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又會出現在坍塌的廢墟中，那兩戶人家堅決說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小孩會出現在那裏”
“是叫小舒和小郝？”林拓不確定地把話問出來。
“趙子舒，趙子郝”祁仰憑著超人的記憶力將隻看一遍的記錄完整說出來。
看來是猜對，韓雯雅回國後，葉茉時常會半夜哭泣，低聲嗚咽，口中不停地喊著這兩個名字，那語氣異常悲戚，似乎含著深深的內疚。
想到這裏，林拓感覺剛剛退下去的頭痛又起了，他頹廢地把身體往後一靠，不得不把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良久，他說道，“這件事情和葉茉有什麼關係”
“葉茉負責接待威亞建築的事項，由她將小孩子們的意願反饋給建築公司，直到工程的竣工，而韓成業也曾以董事長的名義幾度過來福利院察看工程，他曾和葉茉透露過自己有兩位家境不錯的朋友想要收養小孩子，希望葉茉能夠幫忙物色有沒有合適的”
祁仰停了停，順道睥了眼玄關處那抹站得筆直的身影才繼續說道，“葉茉立刻將此事告訴福利院院長，院長很快選出兩個適齡又符合資格的小孩子，半個月後，據福利院的人交代，就在出事的前一刻，說有人見到葉茉深夜獨自一個人跑去施工的地方，她不停對守班的施工員喊道，小舒和小郝在裏麵，像瘋了一樣，當然，沒有人會相信她，同時也不讓她跑進空蕩蕩的樓架中，不到片刻，整個樓架就坍塌下來”
林拓靜靜回憶起那個場景，仿佛看到葉茉身心絕望，用著撕心裂肺的嗓音在呼喊著，而在這之前，林拓沉重的眼眸溢出一絲溫暖，他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因為長期的工作壓力而情緒緊繃，脾氣暴躁，失眠更是嚴重，常常需要輔助於藥物才能睡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