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是非,外號雷蒙,我真倒黴,真地。
想從頭聽我地故事嗎?那就得在來個好些字兒了。
這不,現在我地胳膊掛脖子上正溜達呢。
要說這事兒,還得從頭說起。
那天,我沒招誰沒惹誰地在樓上溜達。……還是從頭說吧
那天我到了家後,老爸老媽都挺高興。拉著我問這問那,我心裏那就甭提多高興了,在外頭飄泊了那麼多年,一年也回不了幾趟家,啥都是我一個人扛著。有人關心地感覺真好,啥都不用問,就是四個字:混吃等死。
就這麼著,一頓晚飯在我們一家人地歡笑中度過,隻不過有點美中不足地是,還缺了我姐。
到了第二天,我一覺睡到太陽升了好幾竿才起床,起床後洗漱完就該吃中午飯了,吃了飯,我去了洗澡間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我們家的房子是剛起的,蓋起來沒多少日子,我走的時候還沒好呢,現在都住人兒了。
這天,也就是我回家後地第三天地早上,我起床出去溜達,然後就碰見了個牛人,張社會兒,人送外號張二傻。
要說這張二傻,在我們這小莊子裏頭也算是個明人兒,話說他小時候感冒發燒,當年那時候都窮,所以一直就沒管。沒管地後果就是,他成了個斜愣眼外加腦膜炎。,要說這外號,還是全莊認同地呢,在家排二,人送外號張二傻。
閑話不提,我早上起來在莊子裏頭亮亮像,讓別人知道知道俺也回來了,沿途,跟許多叔叔大爺、大娘大嬸兒們打招呼,就剛好碰見了這位斜愣眼大哥:張二傻。
剛好我身邊兒有位四十多歲地老爺們,按照排輩兒我應該叫生哥,這時候我就看見張二傻,張大哥、我們都平輩兒,溜溜達達地就過來了,然後眼睛看著我旁邊那位大哥,別問我是怎麼看見地,熱情道:“你來啦”。那位大哥還奇怪呢,這不都一個莊地嗎,經常見,還客氣啥。然後他也禮貌地伸手迎上,這時就見張二傻,對著我走來,伸出手握住我地手,高興道:“最近挺好地吧?”
我驚愕道:“挺好挺好,你也挺好地吧?”,張二傻嘿嘿傻笑著,道:“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家裏啥人沒有,就是我一個人兒”。
旁邊那位大哥也驚愕地抬起頭來,用眼睛瞪了張二傻一眼,無趣地走了。
我讓他說地一愣一愣地,都找不著北了,連忙說道:“那啥,我先回家了哈,該吃飯了”。
這天,也就是我跟張二傻說話鬥咳嗽地這天地中午。我沒招誰沒惹誰地在樓上溜達著聽歌,正溜呢,感覺挺愜意,美滴很。
我正忘乎所以地高興呢,把我們家樓梯沒安欄杆這事兒忘了,就跟不在乎似地,晃晃地就來到了沒樓梯地那麵牆旁,然後銷魂無比地一腳邁了下去,一點兒都不在乎。
跟著我就感覺眼前一黑,腦袋一暈,耳邊風聲呼嘯,一頭就饢了下去。
那還得說我,可是一點兒能耐沒有,都到這份兒上了,心裏頭還尋思:“原來跳樓是這感覺啊,也沒啥嚇人的”。整天看別人一跳樓嗷嗷的直叫喚,你有那時間叫喚不跳好不好,正想呢腦袋一轉圈兒,媽的不對啊,這是我自己正在往下栽來呢,掌握不好一腦袋就算是跟種樹一個樣兒礎地上了,趕緊調整重心,連忙一抬頭下巴朝下,右手伸直了讓手先接地兒,剛做好準備,一下子跟拍個大燒餅似地,吧唧就趴地上了,下巴剛好磕樓梯沿兒上,雖然不鋒利,但因慣性的問題,硬生生的把肉分開,看見了骨頭茬兒了,一台右手,感覺有點兒疼,沒想到,這下子手腕也費了。
了解完了身體的受傷情況踏踏實實地躺地上一感覺,心裏就不是個味兒:“還不如摔死呢,難受死了,渾身上下心裏頭都不得勁兒”。五髒六腑都翻了好幾翻兒,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疼地。
渾身哆嗦著躺在地上,肌肉禁臠,爬都爬不起來,勉強抬起左手往衣服兜兒裏摸,準備掏出手機給我老爹打個電話,可是萬惡地手機確在這個時候死機了,我告訴你們,是啥手機,華為y300,把我急的,氣沒上來差點背過氣去,這就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地現時版啊,萬惡的低配手機。
手機暫時用不了,也隻好平心靜氣,強打著精神兒聽著外麵地動靜,不一會我聽見外麵我老媽回來了,我強行提氣喊道:“媽,你過來一趟唄”。我媽在外頭沒好氣地道:“你在樓上玩你地唄,還喊我幹啥”。我提起身體內最後一點力氣對我媽道:“媽你過來一趟唄,我從樓上摔下來了”。
我媽聽見我說我自己從樓上一個不小心摔下去了,她也慌了,都清楚沒安欄杆這事兒。
我老媽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一看,血嘩嘩嘩地流啊,她慌了,沒有父母不疼兒子的,趕緊把我老爸喊來,跟我老爸說我從樓上摔下來了,一開始我老爸沒見我那慘樣兒,很不在乎地說摔就摔唄,到醫院掛兩瓶水兒就行了,可等他來後一看,我正強打精神往起站呢。
我老媽連忙上前想把我抱在懷裏,我努力保持著腦袋裏最後一絲清醒順著這個巧勁兒半跪在了地上,我怕她抱不動我,隨著我半跪在地上,慢慢的感覺天旋地轉,腦袋裏最後一絲清明消失,聽不見任何聲音,幹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感覺世界如此安靜啊,就仿佛我在另一個世界一樣,好似下一刻我就會從他們地世界中徹底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