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茅塞頓開(1 / 2)

當唐楓離開皇宮回鎮撫司的時候還是覺著有些荒唐,自己居然就這樣影響了曆史,以自己知道的曆史,來給朱由檢定了一個帝號。雖然他不知道真正的曆史上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定下這個年號的,但異動不會像剛才那樣,由一個侍立在皇帝身邊的人給出的一個答案。

在退朝之後,朱由檢便將唐楓召到了自己的跟前,很是欣賞道:“唐卿果然不俗啊,居然能在短短的一轉眼間就為朕定下了這個帝號,為朕扳回了一城。”

“臣也是一時情急才會……不知皇上對這個帝號可還滿意嗎?”唐楓心裏苦笑,同時又為自己的唐突而感到不安,便小心地問道。

“很好,朕對這個帝號很是滿意,崇禎二字的寓意比之那些閹黨所提出的隻顯示國泰民安的字眼可要好得多了。”朱由檢滿意地笑道,但當他一提起“閹黨”二字時,臉上又不禁露出了厭惡之色:“這些人全無人臣之心,今日居然敢在朝會之上以勢相壓,朕真恨不能……”最後的狠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從他眼裏的殺意來看,朱由檢的忍耐已經不多了。

“皇上還請再忍耐一些時日吧,今日這些人的所為臣看了也很是不忿,不過他們畢竟把持朝政有了太長的日子,不是簡單就能對付的。而皇上又才剛剛即位,朝中並無可以信任的人,想要將他們鏟除恐怕是很不容易的。”唐楓急忙勸道。雖然朱由檢在曆史上的記載是一個有著不俗政治手腕的君王,但現在的他畢竟還不到二十,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初登大位,受不得閹黨的挑釁也是在情理中的。

聽了唐楓的話後,朱由檢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無奈:“朕又何嚐不知道這一點呢?雖然現在朕是天子,但是滿朝文武會有多少人將我的話當真?便是想要不顧一切地出手怕也是不能夠的。你放心的,朕在潛邸時能忍這麼多年,今日也能忍得。”

“這樣臣就放心吧。現在閹黨的勢力遍布全國,要想將他們盡數鏟除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之事,隻有慢慢地將他們的權力收回來,才能在不傷國本的情況下鏟除奸佞。”

想到自己對皇帝說的這一番話,已經端著茶碗在院中看著秋風掃落葉的唐楓再次露出了一絲苦笑。雖然自己是這麼勸說皇帝的,可在他的心裏卻是恨不能當即就將那些閹黨份子都捉了出來,挨個定罪,該殺的殺,該流的流。“我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以前一直以為隻要那魏忠賢沒了皇帝的庇護,我就能將他除去。可現在一切都如我所願了,天啟和客氏都已經死去,可是要想把閹黨鏟除卻還是遙遙無期……”說著歎了一口氣。

“大人可是在為朝中的局勢憂心嗎?”隨著這一聲詢問,田鏡慢慢地走了過來。

“是田老啊,我的確是在為朝局擔心哪。”唐楓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幾棵已經被秋風吹得黃葉凋零的大樹之後,才回頭看向了田鏡道:“雖然當今聖上對那閹黨也是深惡痛絕的,也想著能盡早地將這些人除去,還天下百姓和我大明朝廷一個明朗的局勢,奈何卻因為這些人把持朝政,已成尾大不掉之勢,而不得不投鼠忌器啊。”

田鏡慢慢地踱到了院中,也打量了那幾棵大樹一番後才回到唐楓身邊:“大人以為這些原來在春夏之季有著蓬勃生機的樹木為何會在如今凋零呢?”

“嗯?”唐楓一呆,不知道兩人在談朝局的怎麼就突然轉變成了談樹了。不過看田鏡那嚴肅的神情,唐楓還是覺著他是有意而問,便直接答道:“草木之枯榮乃是按時令而起,當秋起之時,這些草木便自然枯萎凋零了。”

“正是這自然一詞,其實大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隻是因為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才會發出閹黨不可除的慨歎。”田鏡笑著一彎腰,吃力地從地上拾起了一張枯黃的葉子,然後將之捏得粉碎:“大人請看,這些落下的樹葉早已沒了生機,而那掛在枝頭的樹葉不也一樣嗎?閹黨,在先帝駕崩之後,便已如這滿園的草木一般失去了他們該有的生機了。”

唐楓看著那些樹木,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他們其實早已經是外強中幹了?”

“不錯,本朝曆來當權的宦官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在他們得勢的時候,幾乎能操縱這天下間的一切,便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也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可一待皇帝真要對付他們了,便隻需要一道聖旨,便能將之盡數斬殺,劉瑾、馮保莫不如是,這卻是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