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醉不知道老爺有沒有後悔,有沒有覺得內心不安過。
可是在他的表情上,確是看不出那些複雜的情緒的。
也或許,他已經麻木了。
一個錯誤,錯的久了,就不再是錯誤,而是一種生活習慣。
這也是相當可怕的事情。
“文笙,你剛剛去了哪裏。”從屋內走出的陰三看到冬醉的身影自然詢問道。
冬醉回過神來,淡然回應著:“沒什麼,我去了下洗手間而已。”
“恩。進來吧,外麵冷,小心著涼。”
今天的陰三似乎格外的溫柔,不像是之前那副任性與自私模樣。
“好,我知道了。”一邊回應著陰三,冬醉順勢詢問著身邊的老爺,“老爺,也一起進去吧,天已經晚了,你先休息下吧。”
剛剛得知老爺的具體身份以及他的經曆,冬醉的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你先進去吧。我還不困,把這些花澆完了就進去休息。”
這些花雖然栽種的很普通,但是品種卻各不相同,有玫瑰,有牽牛,有康乃馨等等,它們隻開出了個花苞,還沒有盛開。
老爺似乎很珍重它們,似乎怕明天就看不到它們,而無法照料似得。
冬醉轉身和陰三一同走入屋內。
在等待著客人來臨的時間,陰三和夏晗以及冬醉坐在同一個房間內。
三個人都不會休息,畢竟現在的形勢很緊張。
三個人也都沒有說話,似乎自己都有著自己的情緒與思想。
明明內心有很多話說,可是又似乎是空的。
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夜色漸漸的深了,周邊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音。
一切的情緒似乎都盡在不言之中,可是一切的情緒都顯得那麼寂寞。
就算不言不語,也會讓人莫名感傷。
明明以為,來臨的即將是一場暴風雨,明明認為,這場仗必定會打的火熱而沉重。
就像在與死神並肩,可怕又靜謐。
後半夜淩晨三點,他們沒有半點的困意,吳鑫等人緊張的盯著這裏,隱藏的極為隱蔽。
老爺的人也在附近嚴格看守,以防半點意外的發生,好保護他們效忠的老爺。
飛機劃過了上空,緩緩欲要將落,氣流劃過長空的聲音,已欲拉開今夜的沉默。
客人很快下了飛機一路趕來,他覺得他終於有救了,所以很是愉悅。
他不管對方的人是死是活,不管對方的遭遇,不管對方的來源,隻憑著想要活下去的私心,而來到這裏。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可是有些人自然會為了活著而不擇手段。
客人帶著兩個小弟趕來,走入這個破舊的小區,黑夜中,罪惡正在洶湧的溢出。
“老爺,初次見麵請多關照,早就聽聞了您的大名。”客人與老爺客套道。
老爺隻是淡淡微笑,“客氣了。裏麵請。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陰三等人領路,將客人帶了進去,老爺反而是最後一個走入屋內。
依舊是那破舊的屋子,馬上就要變成新的作案現場。
血腥的味道正在醞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王梁,微弱的意識望向他們,他說不出話來。
為了等客源,他一直沒有吃東西,一直被輸液清理身體。
就好像一隻待宰的屠了毛的牲口。
客人望著王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很年輕,器官,也一定很好。”
他就像是一個購買者,對於王梁施予評價。
可這種語氣更讓冬醉感覺透骨的冷。
“沒問題的話,我們準備開始吧。”李深在身邊提醒道。
畢竟他們在等的就是這個。
今晚這件事結束後,他們就能賺一大筆錢,多休息些時間。
“好。”客人脫掉了外套換上了病人服,躺在了早就準備好的床上,準備進行器官移植手術。
冬醉等人就站在旁邊親眼看著這一幕。
陸鬆拿起了手術刀,麵帶詭異的笑容,他也一直很喜歡王梁這具年輕的身體,想象著這些器官握在手中鮮血淋漓,是多麼美好而又感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