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變換大王旗,誰知道誰又會再坐這個位置。”黃微嘟囔,“上上下下習慣了。”
她客氣地和阮明年打招呼,以後,請多關照。
或許他欠她解釋,可事實需要嗎?她和他,都沒有忠於內心,倉促地,妄想從別人那找到避風塘。可惜,世上沒有救世主,所有的寧靜安寧隻發自本心。
陳冶感激父母的體貼,他們對取消的婚事沒說任何話。
有人在背後談論這場婚事,突然起意,突然中斷。兩個當事人閉口不談,別人無從推知其中緣故,各種各樣版本的故事,傳得沸沸揚揚。
可是陳冶不再介意,就算她失敗,她不快樂,這些統統是她的事。
她已經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誰能保證人生路上不跌幾個跟頭,不急爬起,慢慢來,免得連摔。
由於時間緊促,所有籌備都慌慌張張,雖然新房不夠完善,禮服不夠稱身,沈玨的婚禮終於如期舉行。一大早,她便被圍繞在喜慶的喧鬧中。
下午一點,天哪,關鍵時刻掉鏈子的新郎哪,把捧花拉在了家裏,車隊隻好停在離新娘家二百米遠的地方,等人把捧花送來。
下午一點二十八分,新郎捧著鮮花來了。
關門,放伴娘。
唱歌吧,許諾吧,遞紅包吧。
沈玨笑,微笑,唉呀,這些女孩子們,是不是太折騰了?
她悄悄地想。
新娘心疼啦!
門開了,明明熟悉的眉眼,隻因端正的裝束而顯得格外陌生。
新郎吻新娘。
呃,甜蜜得不想鬆開彼此。
新娘要隨新郎走了。
出門和父母打聲招呼,兒去了。
爸爸一個勁地揮手,“去吧去吧,一會就得到酒店準備。”
媽媽呢?
沈玨在人群中用視線尋找母親。
原來母親躲在廚房裏,“走啦走啦,一會又見麵。”
“媽媽-我走啦。”
明明隻是兩三個小時的分離,為什麼像從此裂為兩半,一半還是父母的女兒,另一半卻是別人的兒媳了,這是長大嗎?
淚水簌簌,他溫柔地牽起她的手,以後的人生路,多了我陪你。
酒店裏,彩條四揚,她拿著手裏的花球。
扔吧扔吧,扔給每一個需要祝福的女子,祝福她從此得到和自己一樣的幸福,被愛的幸福。
她背轉身,吸口氣,好吧,親愛的黃姐,讓我把祝福送給你吧。
滴溜溜花球越過眾人頭頂,正好掉入站得最遠的陳冶懷中。
啊啊啊,沒想到,又一次送給了你,祝你幸福。
她站在那,看著愕然的陳冶笑,要爭取嗬,握緊自己的幸福。
謝謝-謝謝你將快樂與我分享,我明白。
這場婚禮,在新郎交待愛上新娘的經過時,達到了快樂的最高峰。
“真的不懂怎麼說,就是很簡單地看見了,喜歡了,想和她在一起。”
“你們說這不是愛情,我知道這是。愛是種責任,而我想-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