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冶第二次坐阮明年開的車,一開長路,他的好勝表露無疑,沿途逢車超車。陳冶累,見阮明年雙目炯炯看著前方,不像要和副駕聊天的樣,幹脆閉目養神,不去管具體怎麼開。等再睜開眼,路邊指示已上蘇嘉杭,她嗤一聲笑,“吃頓飯跑到一百多公裏外,有你的。”阮明年悠悠道,“聽說李公堤風景不錯,你一定喜歡。”霸道,陳冶想到上次自己不由分說把黃雋帶去奉賢,不知道他怎麼看她。一想到他,心裏亂糟糟的,她原先不想和孩子鬧著玩,所以要他認真地對待。他真這麼做,她又不知道如何接受。
她和他,確實不合適。
李公堤很好,法國菜很好,阮明年很好,可惜她心神不寧。
她忍不住去找他。
說清楚,不要誤人誤己。
和他分手?想想他的笑容他的注視他的懷抱。
她猶豫,不能再反複。
如果暫時不知道怎麼辦,那等知道了再下決定。
午夜了,大概熄燈時間到,燈火璀璨的宿舍樓群,瞬間陷入黑暗,遠遠偶爾傳來一兩聲男孩故意的嚎叫。畢業太久,久到學校生活像遙遠的照片,泛著黃,那時的她絕不瞻前顧後。和何誌偉的戀情,是誰先向誰表白?他一直找她出去玩,而她,大膽地說,我覺得你喜歡我。
時光衝走了勇氣?
手機響起來,是阮明年,“我剛到家,有件事想和你說。”
“嗯。”
阮明年的聲音有些陌生,“我知道你現在單身,我也是。如果你願意,我們結婚吧。”
“啊?”
天上打下個大雷,也沒比這句話更驚人,陳冶呆住了。
這晚,沈玨答應了張家晨的求婚。
沒有大鑽戒,“不知道你手指的號碼,沒買鑽戒,等明天一起去試。”
有束紅玫瑰,“我知道你更喜歡黃玫瑰或者白玫瑰,但今天很特別,我還是選了大紅的。”
沒有甜言蜜語,“我不懂浪漫。”
有鄭重的誓言,“在以後的歲月裏,我會好好保護你。”
曾經等一個男人求婚,等了足足三年,等來的卻是分手。原來一個男人隻要愛你,不需要催,他比你更想有一紙證明。
答應還是不答應?
張家晨容不得她考慮,細細密密的吻,印在她額頭唇上耳側脖頸手指間,“說-好。”
他的聲音帶著渴望,她被吻得意亂神迷。
我們之間,是愛嗎?她掙紮著問。
“是。”
為什麼我還沒很愛的感覺呢,在你的懷抱,我隻感到安心平和。
我的心,跳動得沒你的快。
將來會不會後悔?你,或我。
答應吧,我知道你愛我沒我愛你那麼多,可我已經陷入對你的愛,從見麵那刻起,我已知道,原來我的妻子這個樣子。
我已經等你那麼久,我知道你對我多少有那麼點愛,我會努力更愛你。
你還沒結交別的女孩,不知道外頭有多少玫瑰,匆忙地定下來,將來會怎樣?
不需要采摘,我也知道有很多很香很甜的玫瑰,可我更清楚,我隻想擁有一朵。
“好吧好吧,如果你舉著花跪下來求婚,也許我會答應。”
隻要你想,隻要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