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冶聽了母親一大堆“禦男術”,包括:不能讓男人太快得到你,如果不結婚就能享受結婚的好處,他幹嗎還要婚姻;再喜歡一個男人,也不能讓他住進自己的房子,萬一以後沒啥結果,房間裏留滿他的痕跡,不是給自家添堵;…“女兒啊,媽媽曉得你是好心眼的善良孩子,不會傷害別人,但你也不能給別人傷害你的機會。一個女人,最好讓男人左求右求才得到,這樣才值錢。現在的女孩子,動不動隻要有感情,其他全都不講究,其實反而跌自家身價。強,要強在骨子裏,外頭給別人看的,弱就弱點好了。”陳冶媽恨不得把所有人生經驗全灌給女兒,她可是擔了整晚的心,生怕女兒不要因摔過跌而隨便找塊浮板。
時間不早,陳冶邊聽電話邊換衣服,衝出臥室時黃雋已經起床。他大概剛洗過澡,滿頭水珠,也是匆匆衝出來。來不及廢話馬上走,陳冶把他送到地鐵入口,黃雋怕耽擱她上班,趕緊跳下車。陳冶掉轉車頭要離開時,見他跑回來,放下車窗看有什麼事,誰知這家夥二話不說,在她唇上狠狠親了口,“喜歡你!”
天氣特別好,辦公室所有女孩子都穿上了春裝,姹紫嫣紅,鵝黃湖青。盡管為新提成方案發牢騷的人特別多,陳冶捺住性子勸他們盡量接受改變。一輪說完,黃微進來核對統計數據,“心情不錯嘛,居然有耐心聽他們絮絮叨叨,你不是最受不了男人羅嗦?”陳冶歎口氣,“沒辦法,人人都不容易。”
治大國如烹小鮮,管理何嚐不是如此,阮明年大刀闊斧,陳冶捏把汗。任何一個企業,新進的高層想打破原有平衡,最終後果隻有不成功則成仁。反正何種位子有何種位子的煩惱,享受多少權利就得付出多少代價,陳冶不同情阮明年。她和黃微對視,幾乎能看透對方的想法。也許同為女性,她們更喜歡穩紮穩打,對阮明年的做法,既佩服又懷疑,他會成功,還是成仁呢?
阮明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對自己位置很清楚。非常態下非常用人,HM招他入門,不是為維持現況,隻為找到新變化。可能成炮灰,但可以肯定,如果什麼都不做,立馬開路。有所求必有所出,既然想取得一席之地,就不能守株待兔。
這天又忙到晚上八點下班,整幢辦公樓裏剩他和陳冶沒走,阮明年下意識地走過去,“下班,一起晚飯?”陳冶疲憊地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給我十分鍾。”
說是十分鍾,其實還多拖了幾分鍾,陳冶顧不上管阮明年的感受,仔細檢查完郵件才發出去,順手群發短信,“請查收郵件,明天早會討論。”她邊收拾東西,順便打量下阮明年在做什麼,後者很從容地坐在辦公室裏,不知在翻什麼雜誌,看來興致勃勃。
“好了,走吧。”陳冶敲敲阮明年辦公室的門,他隨手把雜誌一合放在旁邊起身就走。陳冶瞄了眼,是《新探索》,沒想到他還有這閑情逸致,下班後她已經不想看任何文字。
“最近有去健身房嗎,好像很少看到你?”阮明年沒談公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閑話,陳冶有些意外,她原以為他想從她那探聽消息,沒想到純屬吃飯的意思。自從上次聊天後,她對阮明年的態度好轉許多,不管他長得和何誌偉有多像,不是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