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何誌偉看向陳冶,她坦然看著他。
他豁地站起來,她毫無懼色。
你,已經和路人甲乙丙丁沒有區別。
“好,好!”何誌偉把合同收起來,“走了。”
他一出門,汪子欣搖搖頭,從前的何誌偉,吃飯時會搶著買單,如今…
沈玨看看張家晨,開頭總是好的,每個,帶著懇切的姿態,讚美的言語,喜歡你,每時每刻掛念你;你終於動了心,在玫瑰的花香中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然後,他開始懶,漸漸的,不再有鮮花不再有蜜語,你剛剛嚐到生活的豐美,剛剛開始渴望更多的擁抱,他卻已經後退;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學著更溫柔更卑微,可有什麼用,他不需要;…
“怎麼了,表情很沉重?”張家晨詫異地問,“據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沈玨用叉無意識地劃著桌布,“不知道。”她指指陳冶,“你覺得—她怎麼樣?”
“漂亮,能幹,風度好。”
很客觀,沈玨點點頭,“我一直很仰慕她,”她黯然,“把她當作自己奮鬥的目標。後來我們之間發生一些事,我很衝動,從那以後,我發現人的本性很難變,我一輩子也做不成她。”
“張家晨,我很擔心,”沈玨吞吞吐吐,“我覺得我現在還不是能談戀愛的時候。這些日子你陪著我,我心裏很不安,很怕。”怕你隻是同情我,怕你不好意思拒絕我所以才陪著我,怕有一天你說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然後就這樣從我生活中消失。
張家晨摸摸她額頭,“口年的娃,幹活累了中邪了?”
他強裝的幽默一點都不好笑,沈玨淚汪汪看著他。
“是我讓你累?”他溫柔地問。
她搖搖頭。
“和我在一起,快樂嗎?”
她點點頭。
“別想太多,有沒有結果、有什麼結果都順其自然,至少現在你不反感我,那就讓我陪著你,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沈玨使勁睜大眼睛,怕淚水忍不住會掉下來,“如果是你先不願意陪著我呢?”
張家晨輕輕的,然而堅定地,說,“無論你去哪裏,隻要還回來,我一直等你。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家報紙。”
算不算誓言?沈玨的淚流了下來,她用手背飛快地擦去淚,嘴裏卻調皮地說,“那時我真覺得你特別喜歡我家報紙,我上網,你看報紙,我看電視,你還是看報紙,你難道就是為了它天天到我家嗎?”
張家晨的臉也熱了熱,傻瓜,雖然我的皮很厚,偶爾也還是會難為情的。你不理我,我隻好用看報紙掩飾嘛。沈玨,你不知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相信我可以等到你,果然,我等到你對我笑了,為了你的笑容,我願意繼續守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