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兒走上前,目光清冷地看著他,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當初為什麼要來我家提親?”
慕容璟臉被打的側向一旁,嘲諷地笑著:“你都知道了不是嗎?”
他親口承認了!鼻子一酸,憶兒感覺眼裏有淚要留下來。她慌忙轉過身,不讓眼淚在他麵前掉下,強行平穩住氣息說道:“那麼今後,你我恩斷義絕!”
回到家已經三天了。憶兒一直在床上躺著。三天時間,她已經粒米未進了。聞人風坐在她床邊,所有的安慰的話都說盡了,她仍舊不肯起身。看著妹妹這個樣子,他感覺胸口有一團火發不出。
聞人風見到慕容璟時,他正在月下喝酒。不由分說,他衝上去就是一拳。慕容璟也不躲閃,硬生生受著他砸過來的拳頭。
“你知道我妹妹被你害成什麼樣了嗎?整整三天了,她躺在床上一個字不說,一口飯不吃,側著身子什麼人都不見。你想要什麼,我們聞人家有的全都可以給你,你想幹什麼我聞人風拚了性命也會幫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妹妹?!”
又是一拳砸過來,慕容璟一聲不吭,隻默默受著。撕扯中,慕容璟背後的衣裳被聞人風扯掉了一大塊。月色下,一個弓形的印記赫然落入他的眼裏。聞人風懵了。那個安平家處置犯錯家奴的印記,他怎麼會有?
這時,慕容璟緩緩起身,說道:“憶兒,她還會原諒我嗎?”
憶兒躺在床上,忽然察覺到房間外多了一個人。那個人也不進來,就站在門外的月光下。一直站著。憶兒翻了個身,繼續睡。
夜裏開始下起了大雨。一道驚雷將憶兒從夢中驚醒。她轉過頭,那個人竟還站在那裏。
他在外麵淋雨嗎?
“哥哥?”憶兒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那人影動了動,沒有回答。憶兒忽覺那個人影很熟悉,不是哥哥的話,難道是慕容璟?他來幹什麼?故意站在自己屋外淋雨給自己看嗎?這種苦肉計對她沒用。憶兒沒有理會那個人影,翻身繼續睡。可是一個晚上卻輾轉反側再也沒睡著過。
天亮了,雨停了。
憶兒轉頭看了看窗外,那個人影還佇立在那裏,隻是身體有些微微搖晃。
他是不是病了?
憶兒起身穿好衣服,想要叫人趕他走。不料門一開,卻被眼前的人嚇一跳。
這個人的確是慕容璟不錯,可是他衣衫淩亂,臉上有幾道淤青,頭發濕答答地滴著水,好像剛剛和人打過一架之後就立刻來自己的房間前淋雨,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看著他如此狼狽的樣子,憶兒心頭一疼,但還是硬著嘴說:“你還來幹什麼?你還有臉見我麼?在我叫人趕你之前最好自己滾。”
慕容璟並沒有動,看著憶兒的怒容,竟虛弱地笑了笑,說:“看來你比我好……”說完,便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憶兒心一驚,立刻上前抱住了他,看著懷裏虛弱的人,什麼背叛什麼利用全都忘了。她對著自己後麵的房間大聲喊道:“環翠!快去請大夫啊!”
轉過頭來,卻赫然看見他的後肩上被撕開的衣服裏麵一個弓形的印記。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裏清晰。
鬧市,孩子,冷眼旁觀的群眾。一瞬間,她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