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七先打碎了花瓶,拿著鋒利的瓷器來到床邊,將被子割成長條,幾根綁在一起,確定了結實度。弄好後將繩子摔上房梁,拖著兩端來到窗戶邊。再費力的將清空的桌子拖過來停在窗戶下,踩著凳子爬上桌子,再撈起凳子放在桌麵,把繩子緊緊地綁在腰上,踩著凳子小心翼翼地爬上窗棱,再借著繩子的拉力爬上上麵一個窗棱。
正院裏,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白衣,烏黑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肩後,手執著一柄青色的長劍。麵無表情地看著不斷後退滿臉皺紋身穿喜服的老頭,冷冰冰地說:“強搶名女,無惡不作,死!”話音落下,長劍快速閃過光影,當劍光停息,王員外已死不瞑目地橫躺在地。
歸依麵無表情地吹落粘在劍尖上的血液,看著那閃著冰冷光澤的劍身幹淨如初,滿意地勾起嘴角。也不再理會周圍嘰嘰咋咋各種表情的人們,運氣輕功躍上房頂,在眾多房頂上起落,消失在人們視線裏。
歸依在一個偏僻的房頂上停下腳步,耳尖地聽到房裏的動靜,不一會看著房頂的瓦片被挪來,一塊又一塊,很快,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露了出來,接著是一張發黃沾著黑色灰塵的小臉。那衣領處露出的紅色足以明確這人的身份。看著她那出不來,可憐巴巴的樣子,歸依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瑤七呆愣地望著出現在房頂的人,一會兒又有些驚喜,他不是壞人吧。那麼會救自己吧。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身材,自己雖然瘦可是這房梁的間隙小,隻能鑽出一個腦袋。剛也沒想想就算自己成功上了房頂,要怎麼下去,跳下去?那不現實。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那身純白的衣服真漂亮。“可以幫幫我嗎?”
歸依冷冷地打量著她的臉,冷冰冰地說:“你很髒!”
瑤七有些無辜,爬上房頂不可避免地被粘上灰塵。我也很愛幹淨的好不好。出不去下不去,這要怎麼辦?
歸依冷冷地注視著她不知所措的小臉,想了想,掉頭離去,或許可以去找根幹淨的繩子。
瑤七無力地看著離開的人,有些沮喪。不一會兒,又高興地看著重新出現在視線裏的人。
歸依用內力打斷房梁,在房屋垮塌的下一秒,長長的繩子牢牢地綁在女子腰上,帶著飛下房屋。懶懶地鬆開手中的繩子,“你可以走了。”
瑤七茫然地看著四周,“你好人做到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可以帶我回去嗎?你怎麼不說話,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喂,你別走那麼快啊!”瑤七費力地跟在歸依身後。
歸依停住腳步卻沒回頭,“你很吵!”淡淡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不滿。
瑤七識相的閉上嘴,沉默地跟在他身後。或許是他選擇了偏僻的小路,走了這麼久也沒碰見一個人。望著高高的圍牆,空氣有些沉悶,這裏好像一個死胡同。想起在那屋子裏腦海裏閃過的畫麵,心裏有些害怕。“你是無情劍客嗎?我剛有聽到。”得到他一個瞥視也不在意,接著說:“這裏陰深深的,我很害怕。你陪我說會話,你不回答我也可以的。”看著身前的他沒出聲,高興地接著說:“我是被後娘送來的,我也不知道我哥去哪了。”想到這,瑤七有些沮喪。“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在這個世界上我就他一個親人,他不見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瑤七的心情有些壓抑,閉上嘴也不說了。
久久沒聽到動靜,歸依冷冷地問:“你哥,名字。”
“我哥叫花采何,和我的名字一樣,我是荷花的荷,我哥是何方的何。你要幫我找他嗎?謝謝你啊,你是個好人。”
好人嗎?第一次被人這麼說,歸依嘴角掛起了一抹淺笑,又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