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白不想睜開眼睛,繼續睡,卻也能感覺的到,過了一會兒蚊子叮咬變得少了,有人在她被咬的包上塗些什麼,癢意散去,她就繼續接著睡了。

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夏純白知道,昨晚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自己驅蚊蟲。

“杭先生,謝謝你。”抬頭看著她,夏純白眸色晶亮。

哪料,男人涼涼的回了她一句,“不用,我是騙子!”

掛在嘴角的笑明顯的僵硬了下,夏純白趕緊討好,“怎麼會,是我心甘情願的。”

“怎麼個心甘情願?”男人似乎被她愉悅了,手裏的動作不停,繼續不依不饒。

“這個……”夏純白啞然,然後不要臉倒,“杭大先生英明神武,氣質卓越,鐵骨錚錚、剛直不阿、豪邁剛健、俠骨柔情,坐懷不亂、儒雅風流、玉樹臨風……”

聽著小女人嘴巴裏蹦出來一大串的成語,杭鸞嘴角直抽,“夏姑娘是在跟我炫耀你的語文學的好麼?”

“我的語文成績確實很好,不過,大先生,我是真的在誇你!”某姑娘欣然接受不是誇獎的“誇獎,”末了還不忘為自己正名。

“蹦”的一個腦瓜蹦彈到她的腦門上,夏純白吃痛,不滿的看著男人。

“別貧了,快去吃飯,等下我們要出去!”杭鸞端著碗,示意夏純白可以吃早餐了。

“出去?去哪?我們要回去了嗎?”雖然這裏沒有自己家住的舒服,可是,她真的很喜歡這裏的一切。

“不是!”走在前麵,杭鸞注意著手裏。

“拿去幹什麼?”

“可樂今天生日,我們出去買蛋糕……”

……

吃完早餐,杭鸞帶著夏純白離開了村子。

“我們去哪裏買蛋糕啊?”車上,夏純白問杭鸞。

沉穩的給車子轉彎,“附近的縣城。”

“哦!”

找了個安保好點的車庫,杭鸞停好車,兩人要到蛋糕店給可樂定做蛋糕。

定好了蛋糕,做蛋糕的師傅讓他們兩個小時後來取,付了定金,杭鸞帶著夏純白到商場裏挑禮物。

“杭先生,你看這個怎麼樣?”玩具店裏,夏純白挑了一套芭比娃娃。

“挺好的。”男人看了一眼,也感覺不錯。

“那我們也給其他孩子挑一些吧,小孩子呢,要公平對待,如果隻有可樂有禮物,其他人沒有,這樣的話,小孩子心裏不不平衡的。”拉著男人,把挑好的玩具交到杭鸞手上,讓他拿著。

“嗯!”

夏純白一路挑挑看看,很快男人手上提滿了很多,兩隻手滿滿的,夏純白自己也拿了不少在手上。

看看時間,距離取蛋糕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兩人把打包好的東西送回車上。

蛋糕店裏,師傅正在往蛋糕上填字,杭鸞讓他在上麵寫,可樂七歲生日快樂!

取了蛋糕,兩人開車回去。

路上,夏純白問杭鸞,這次到這裏來,是不是特意為可樂過生日的。

杭鸞說是,跟她講了可樂的身世,“可樂的父母車禍去世了,茹姨看她可憐就收養了她,她父母去世那天,她親眼看向父母死在她麵前,曾經,可樂患有嚴重的自閉症,雖然現在好了,可是她卻不能聽到任何人說她爸爸媽媽的事情,隻要有人說起,她的脾氣就會變得暴躁不已,鄉下雖然條件差,卻很適合可樂,在這裏,她很少發病了。”

“所以昨天小虎子說她打架就是因為又有人說爸爸媽媽了?”小虎子就是昨天跟杭鸞告狀的孩子。

“對,可樂性子倔,自尊心很強,昨天我把她帶到一旁跟她說了,不要介意別人說的話,其實,可樂這個孩子很懂事,我說的她一般都會聽。”緩緩的男音如同流水般劃過她的心田,夏純白看著男人的側臉,突然覺得自己很不了解他。

杭鸞在開車,不方便看來看去,夏純白一時間沒聲了,他側頭看了看,發現她正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

“看什麼?”他聲音低沉,緩慢而好聽。

“看你——”

這一刻,夏純白發現自己的心,跳動的很快……

……

可樂的生日,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夏純白一直陪他們玩到很晚,因為杭鸞告訴她,明天他們就要回去了。

晚上,夏純白洗完澡,擦幹頭發,瘋了一天,渾身上下散發著疲憊的訊號。

躺下沒多久,身旁就多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純白突然說道,“杭先生,你睡著了嗎?”

“沒有!”黑暗中,他的聲音還是清洌幹淨。

沉默一會兒,夏純白側過身子,麵對著他,“你那麼好,我感覺我配不上你。”

一次可樂的生日行,讓她看到了不一樣的他。

看不清的黑暗裏,男人動了動身體,夏純白能感覺到,他翻身跟她麵對麵。

沒有配不配的上,隻有喜歡和不喜歡。”

在黑茫茫中,沒有了燈光,男人看著她的目光深情炙熱,夏純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發現。

一晚上,夏純白都在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不確定,言語中透露著一個作息,那就是她愛上他了,卻因為完美的他,讓她不敢釋放她的感情。

可樂生日,她喝了酒,雖然不多,卻讓她這個不善酒的人,頭腦迷糊了起來。

“怎麼辦,杭先生那麼完美,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傲人的身世,也沒有高學曆,沒有好相貌,更沒有好身材,我拿什麼配得起他……”夏純白迷迷糊糊,酒勁上來了就胡言亂語。

“……”

“杭先生,今天才發現,原來你也是平凡的,嗬嗬……”夏純白自言自語,想到今天被人逼著做遊戲的男人,傻呼呼的笑了。

杭鸞,“……”夏純白還在自顧自的說著,“不過啊……我好喜歡看到這樣的杭先生……因為,這樣的他,就是個平凡的普通人,不在遙不可及……”

“杭先生,我好喜歡今天的杭先生……”

“可是,平時的杭先生太難懂了……”

夏純白沒聽到有人跟她說話,嘀咕的兩聲,慢慢的睡去了。

許久過後,安靜的小屋裏。男人清醒的聲音響起,“其實,他也是普通男人,隻想做你的普通人……”

空蕩蕩的小屋,以及小女人輕輕的打鼾聲,沒人回答他的話。

伸手把卷縮著的小女人拉到自己懷抱裏,放在她的腰上,抱著她,空落落的心,安穩了下來。

……

雅午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為什麼他會有個孩子?而且孩子還那麼大了。

今天她原本打算去錄歌的,卻接到錄音老師的電話,說他老婆出車禍了,今天的錄音隻能改天了。

所以,今天一天雅午都是空閑的。

在家看了會兒電視,很無聊,夏純白不又在,不知道被杭鸞帶去哪了,打電話沒人接。

想去杭橈公司找他,可是兩人的關係沒公開,公然去找他,一旦兩人關係曝光,對所有人都不好,所以隻能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公開。

正在雅午煩惱著今天要怎麼過的時候,一個同是歌手,名氣卻沒她好的女孩打電話,約她出去玩。

有人陪雅午當然樂意了,兩人到到美容院給皮膚做了美容,出來已經是中午了,雅午想找個地方吃飯,同行的女孩說,要不要去肯德基,想到自己因為保護嗓子已經很久沒吃吃了,雅午立即答應。

礙於兩人都是公眾人物,所以兩人找了個很偏僻的角落落坐,剛好位置的前方有個大型公仔擋著,雅午放鬆的拿下掛在臉上的墨鏡。

“呼——好累!”

點了兩份炸雞,還有蛋撻,給自己點了杯果汁,雅午問那女孩喝什麼,那女孩說她要一杯可樂。

“少喝點可樂,對嗓子不好。”雅午沒有給她點可樂,同樣點了杯果汁。

“哎呀,雅午姐姐,為了保護嗓子,我已經好久沒有嚐過可樂了,就一杯,我隻喝一杯。”那女孩見雅午沒點可樂,眼裏不耐煩一閃而過。

歎了口氣,雅午給她點了可樂,人家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她一個外人瞎操什麼心。

中午用餐期,肯德基人流量很多,她men點的餐好一會兒才送上來。

剛送上來,雅午同行的女孩沒形象的來吃,“唔……好餓……”

相比於對方的難看吃相,雅午斯文多了,沒辦法,如果你身邊也有一個吃飯如同貴族,優雅至極的人,那麼你一定會很不好意思的沒形象吃飯了。

以前她吃飯也是沒形象,自從跟杭橈在一起後,他總是糾正她的飯姿,久而久之,壞習慣也就慢慢改了。

雅午吃著東西,一邊看著外麵,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這個時間,應該在公司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下一秒,證實了她的懷疑,因為,剛才她看到的都是事實。

男人徑直進了肯德基店裏,到前台點了餐,一手拉著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小男孩做到離她們不遠的座位上。

正想過去看看,突然雅午想到旁邊還有人在,她就放下了心中的念頭。

她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假裝沒看到他,可她身邊的人卻不能。

就聽到一聲驚喜的歡呼,“哇哇哇,不是我眼花了吧,這不是【隨心之樂】的投資人杭橈杭總裁嗎?天哪,天哪!”

“是麼?”雅午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聲音裏沒有太多的驚訝,沉浸在興奮中的女孩沒有發覺。

“雅午姐姐,你快幫我看看,我的妝有沒有花?”拉著雅午幫她看妝。

“沒有,你很美。”看到有女人這麼喜歡他,雅午不承認自己心裏早已醋意翻湧。

“真的嗎?”

“真的!”

“太好了,我們快過去吧,沒想到杭總也喜歡肯德基!”說著,也不顧自己麵前的食物有沒有吃完,拉著砸午就湊到杭橈那桌。

杭橈是被航航纏著來的,肯德基裏麵的的食物吃多了不好,他不讚同來吃。

奈何顧卿女士命令了,他隻好犧牲午休的時間,帶航航來吃。

看著航航津津有味的啃著雞翅,手上粘著油漬,杭橈麵色冷峻,神情越發的不耐煩。

杭橈正在極力忍著,爆發的邊緣,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生,略帶著嬌羞。

“杭總你好,我是金牌娛樂的張瑩瑩,【隨心之樂】第九名獲得者,很感謝您的支持,讓我有機會實現我的夢想!”張瑩瑩很緊張,頭一次麵對麵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頭一次見他是在【隨心之樂】的後台,前十名的獲得者都機會見一見這個冷酷的男人,就在那一次,她深深的迷戀上他,不可自拔。

杭橈眉捎凸凸直跳,本就不悅的她聽到有人搭訕,心裏的怒火蹭蹭爆漲。

不帶感情的黑眸看向來人,卻看到張瑩瑩身後的女人,心裏的火卸去了大半。

下意識的看向還在吃的航航,突然想到他沒什麼心虛的,硬邦邦的看著那邊,“不客氣!”

嘶——

好冷啊!

張瑩瑩打聽過杭橈,知道他是個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男人,從來沒有人見他笑過,就算有,那也是那人倒黴,得罪了他,使他露出地獄勾魂般的笑容。

張瑩瑩在心裏安慰自己,沒關係,他又不是對她一個人這樣,她有信心,一定能讓他為她露出真心的笑容。

這邊,張瑩瑩為自己加油打氣,在她身後的雅午卻知道,剛才男人看的是她,不悅一閃而過,她看到了。

知道自己這次偷偷吃油炸食品被逮個正著,雅午不敢看他,低著頭,裝作鴕鳥。

“爸爸,我吃完了,我要尿尿。”

!!

!!!寂靜,無聲,啞然!

空氣定格的幾秒鍾,雅午看著麵前的一對,底下的頭,呆滯在那裏,像是被人點了穴道。

張瑩瑩自信的表情出現了龜裂,定定的看著航航與杭橈極度相似的小臉。

“爸爸,我要尿尿!”半響,航航實在忍不住了,再次向杭橈求助。

而杭橈一直看著雅午,聽到航航忍不住的聲音,他對一旁的張瑩瑩道,“張小姐,麻煩帶航航去下洗手間。”

“啊?哦!”張瑩瑩正在為逝去的初戀傷心,聽到杭橈的命令,把手裏的包包往桌子上一放,便帶著航航去洗手間。

人都走了,這裏也沒有認識的人了,雅午終於抬起頭,小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裏止不住的震驚,以及痛苦……

“你結婚了?”她問的極小聲。

“沒有!”他回答的幹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聞言,她鬆了一口氣,或許是朋友的孩子。

“航航是我兒子!”

下一秒,他的回答如同長刀,深深的捅進她的心窩。

沒結婚,卻有個五歲左右的孩子?

雅午幹淨的水眸沁滿了晶瑩,淚一顆一顆掉在胸前,染濕了雪白的襯衣。

“為什麼?”她在問他為什麼有孩子卻還要招惹她。

杭橈看著她,眼底深處的恨意不經意的劃過,“因為,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嗬嗬!

雅午苦笑,又是這句,當初就是因為這句話,她被他禁錮,一夜瘋狂,她成為他的女人。

如今,他又拿這句話堵她,俏麗的小臉上布滿的水漬,雅午任由著淚水布滿明眸。

“可是,我不想要你了!”

是,他沒結婚,卻有個孩子,孩子是她跟誰生的,她不想知道,她隻知道,他們完了,他們結束了。

驀的,他起身,擒住她預要轉身離開的手臂,靠近她,在她耳邊低喃,“要不要你說了不算,你沒資格說不要!”

臉上露出一絲自嘲,像是用盡了全力,“放過我吧!”

……

“爸爸。”上完廁所的航航回來了,驚的雅午一把推開了身後的男人,站到一旁,躲他遠遠的。

男人看著她防備的動作,眼裏寒意更甚,整個人像是掉進的冰洞裏。

航航原本想像其他普通小朋友一樣,撲進自己爸爸的懷裏,可是看到杭橈冰冷的模樣,嚇的他不敢靠近他,卻不小心撲到一旁雅午的身上。

哇~好軟,好香啊~

小娃娃航航靠在雅午身上,感受著她身上的體香。

真的好好聞啊,就像媽媽的味道,唔……比夏老師還要好聞。

相比航航的依賴,雅午感覺很不自在,別的女人給他生的孩子,如今粘在她身上,怎麼看都別扭。

“姐姐,你是誰啊?”航航奶聲奶氣,攥著雅午的裙擺,問道。

麵對一個小孩子,雅午生不出氣來,但表情也沒辦法完全緩和下來,“姐姐不是誰,隻是路過的人。”

“路過的人?”航航揚著小腦袋,看著雅午。

忍著心裏噬骨痛,雅午不想把心裏的不快發泄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是,姐姐隻是路過,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罷,攥緊自己的手包,帶上墨鏡,飛快的離開餐廳。

杭橈看著雅午離開,下意識的想要去追。

“哎?杭總,你去哪?”張瑩瑩攔住杭橈,粗心的女孩並沒有發現剛才有什麼不對勁。

……

雅午一個人落寞的走在大街上,靚麗的外表,大大的墨鏡掛在臉上,一個人就這樣走在大街上,成為一道亮眼的風景。

就在不久前前,她還可笑的幻想過兩人以後的生活,她以為他是真的喜歡她才跟她在一起的。

現在想想,好像他們在一起之後,他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她,她隻是天真的認為,他口中的“要”是喜歡她的意思。

真是可笑,“要份很多種,可以是真心喜歡的“要””,也可以是玩弄般“要”,她就是屬於第二種,她被人玩了,還傻乎乎的以為他們會有以後,真是可笑至極!

回到家裏,雅午把自己鎖在臥室裏,整個人卷縮在大大的床上,顯得她格外的嬌小。

……

回到市區,夏純白的生活軌跡照常,隻是她跟杭鸞的兩人細微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過,這種微妙的變化確實好的發現。

周一,夏純白洗漱好,從客房裏出來,下樓吃早餐,餐廳裏,男人早已下來,手裏拿著報紙,閱讀著最新的新聞。

“早。”

看到她下來,杭鸞放下手裏的報紙,清雋額眸柔和的看著她。

“早。”

夏純白走到桌子前坐下,接過柯媽端上來的早餐,回頭就發現男人盯著她看。

“看什麼?”被他看的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低頭喝了一口粥,再次看向她,眸色化開一抹暖笑,“今天,你很美!”

“是……是嗎?”被他說的小臉一紅,不確定的問。

“真的很美。”毫不吝嗇的再次誇讚她。

低頭說了聲謝謝,夏純白吃著自己的早餐。

今天她起床後特意的打扮了一下自己,v領的上衣,以黑色為底色,搭配以黑色為底色的高腰長裙,一個個可愛白色波點,加上她化了淡妝,讓她的五官更為立體,盡顯別樣的氣質。

正在在沾沾自喜,夏純白小口小口的吃著早餐,就看到杭鸞起身,連忙到,“你吃完了?”

“嗯,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公司。”他回頭,看她。

“那個……”

“你說什麼?”杭鸞在穿外套,沒聽清楚她說什麼。

“我想找份工作。”聲音細如蚊蠅。扣著紐扣的手一頓,杭鸞看著夏純白扭捏的模樣,無奈一笑,走過去,坐到她身旁,“我沒完反對你工作,之前不同意是因為你受了驚嚇,暫時不適合工作,如今你都已經痊愈了,想要出去上班,我沒什麼意見。”

“真的?”夏純白欣喜到,還以為他是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

“真的,找到工作了嗎?”揉著她的發,杭鸞寵溺道。

“還沒,我想先跟你說一下。”其實她心裏有了想要做的事情,她想重拾她的夢想,她也想讓他支持她。

“真乖。”男人傾身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找不到的話就到公司裏給我做助理。”

“給你?”夏純白驚訝,東風是大集團,她這種小菜鳥能進去?

“嗯。給我。”抬手捏了下她肉呼呼的臉頰,直到她痛呼才放開。

既然說出來了,夏純白覺得,有事趁早說,索性也不吃了,轉身抱著男人的手臂,帶著他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看出來她有話要說,眼神製止了柯叔叔的動作,跟著她到客廳。

斟酌了一下語言,夏純白看著男人道,“你知道,我是大學是音樂學院畢業的,當初我選這個大學就是因為我喜歡,之前,因為要支付大筆的偵探費,我辭了社團裏的工作,因為那根本就不能支撐我的生活,現在,爸爸的事情解決了,因為有你在,我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我想繼續我的夢想。”夏純白說完,忐忑的看著他,像是一個等待老師肯定的學生,她很想得到他的認同。

杭鸞沒說話,低垂著眸子,像是在思考她的話。

半響,男人的唇角抿起來,劃開一個優美的弧度,嘴角的笑紋越來越大。

“好!”

驀的,他抬眸,眼神堅定,眼低是化不開的溫柔,“隻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支持你。”

“嗯嗯!阿鸞,謝謝你這麼包容我。”頭一次,她發自內心的喊他阿鸞。

一股暖流自他心口流淌,“磁啦”,帶著酥麻,顫抖了他的心。

抬指,撫摸上她的臉頰,鼻子,眼睛,一寸,一寸,如同珍寶。

然後低頭,愛憐的吻落在她的眸上……

……

雅午生病了,高燒不退,助理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陷入昏迷。

醫院大廳裏,拿著攝像機的人很多,聞訊趕來的記者都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這裏是天域娛樂的跟播現場,據可靠消息得知,新晉歌手雅午於十月十八號在家中昏倒,被人緊急送往第一醫院救治,目前雅午正在急救,具體情況等待下一步的報道……”

醫院大門口,拿著話筒的主持人正在報道著,在她身後,還有不少同樣的記者,掙相控後的報道著,成怕自己的新聞晚了別人。

夏純白看到新聞的時候,她正在吃午飯,看著電視裏穿出來的娛樂新聞,夏純白飯都吃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的讓杭鸞開車帶她到醫院。

醫院的病房裏,雅午一個人孤單的躺在那裏,不遠處,小助理擔憂的看著她。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小助理像是驚到了一般,跑過去看了看,看到是夏純白,才把門打開。

“小夏姐,你來啦!”小助理蒙糖看著夏純白欣喜到。

“嗯,小蒙,阿雅醒了嗎?”推門進去,在她身後跟著杭鸞,醫院外麵好多記者,兩人被醫院的保安護送上來的。

“醒了。”蒙糖看著杭鸞,猶豫著要不要讓他進來,“這位是……”

“他是我丈夫!”看著蒙她疑惑的眼神,夏純白解釋道。

“哦……請進……請進……”讓開位置,讓兩人進去。

躺在床上的雅午,至始至終也隻有在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眼睛動了動。

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露出的纖細手臂上掛著點滴。

夏純白看了杭鸞一眼,走過去,坐下,柔聲道,“阿雅,好好的怎麼回發高燒?”

“……”

好一會兒,雅午慢慢的睜開眼睛,昔日裏漂亮的眸子變得暗淡無光,像是蒙上一層灰,隱隱的還有血絲在浮動。

這個樣子的雅午嚇了夏純白一跳,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在蔓延。

抬頭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一絲擔憂。

“發……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安靜的看著窗外,呼吸微弱的幾乎沒有的雅午,夏純白輕聲問她。

半響,雅午轉過頭,看著麵前熟悉著擔心她的夏純白,淡淡的開口,“他說他沒結婚,卻有個五歲大的孩子,我跟他分手了!”

心裏懸起來的石頭落地,果然同她想的那樣,這件事會被她知道,隻是早晚的事情,如今知道了也好,省的到時候感情更深的難受。

“他同意嗎?”夏純白問她,看樣子雅午已經情果深種了。

淚順著要臉滑落,消失在鬢角,雅午苦笑,“感情不是他說不同意就一定要勉強在一起。”

“這……”看好友痛苦的樣子,夏純白心裏很為她擔憂,“或許航航是他年輕時候犯的錯,樂孩子是無辜的,你們兩個隻要有感情,你可以把航航當做自己的孩子啊。”

夏純白的話讓雅午驀的轉頭,看向窗外,“夏夏,我接受不了,如果我跟他繼續在一起,哪天孩子的母親突然出現,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小三嗎?這些姑且不談,現在隻要我想到,曾經跟我同塌而眠的人,在我不知道的很久以前也同樣跟別的交頸纏綿,這樣,我隻會惡心,我接受不了!”

“阿雅,你……”“夏夏,你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從今以後,我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回過頭,雅午看向夏純白堅定道。

“你說不算!”突然,一道冷硬的男聲插了進來,毫無溫度。

夏純白嚇了一跳,轉頭看到杭橈現在不遠處,一手抄兜,表情陰霾。

瞪了他一眼,夏純白氣氛的看著他,都怪他,要不是他,雅午也不會受這些苦。

無視夏純白,杭橈走到另一側,居高臨下的看著雅午,“我們的關係,沒有結束,我不同意!”

而雅午,在看到他的一瞬,眼淚流的更為洶湧。

本來夏純白還想撮合兩人和好,看著杭橈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正想要罵杭橈,一直默不做聲的男人卻一把拉住就了她,“丫頭,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

夏純白不以為然,“什麼啊!你沒看到你大哥欺負在阿雅嗎?”

杭鸞無奈扶額,拉著她出了病房,“我大哥是真心喜歡你朋友,如果硬要插手,隻會讓兩個人更僵,你還是別操心別人了,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被他一說,夏純白覺得挺有道理的,又聽到杭鸞說關心自己,她疑惑了,“我?我怎麼了?”

“媽說她想抱孫子了,問我什麼時候有消息。”男人低頭,彌了她小肚子一眼,看著她的眼神露骨。

“喂——!”夏純白一把捂住杭鸞的嘴,靠近他小聲道,緋紅著小臉,“這裏是醫院啊!”

還好周圍暫時沒有什麼人路過,高級病房也有高級病房的好處,夏純白舒了一口氣。

“我說了什麼?”他假裝不知道。

“你說媽想抱孫子,其實我也……”驀的,她住口,惱怒的看著他,差點被他忽悠了。

男人咂笑,戲虐的看著她,“你也什麼?”

越發的肯定,他是故意的,夏純白抄起他的一隻手,對準嘴巴,張口咬下去。

感受著手上不痛不癢的觸覺,手指調皮的鑽進她的小口中,曖昧的攪動……

“唔……”嘴巴裏不適應的感覺,夏純白情不自禁的口申口今出聲。

他的手指在她上鄂摩擦,帶著點點酥麻,夏純白羞憤的瞪視他,把他的手指從她的口中拿出來,修長的手指上亮晶晶一片。

是她的唾液!

而他,則黑眸炙熱,看著她的眼神深情。

俏麗的臉龐通紅一片,罵了一句“流氓”轉身跑開了。

而被罵流氓的某個男人,卻笑的很開心,片刻,起身跟上小女人的腳步。

……

相比他們這邊的甜蜜曖昧,病房裏卻劍駑跋扈。

“杭橈,你走吧,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見麵了!”病房裏,燈光撒在雅午幾近透明的臉龐上,她沒有看著他,半響,幽幽出口。

等了半天,等到的還是這句話,鳳眸陰沉的看著她,冷笑,“走?你確定我會聽你的?”

雅午藏在被子裏的身體一頓,慢慢轉過頭,微紅著眸,看著他,然後自嘲的笑了,“是啊,你沒必要聽我的,杭總,小女子要休息了,您請便吧。”

看著雅午盈弱模樣,杭橈心揪在一起,幾乎想要下意識去安慰她,耳邊突然又響起爸爸,爸爸的叫聲,心裏的激湧被他硬生生的壓下去。

靠近她,彎下腰,虎口擒住她尖尖的下巴,薄唇溢出冷到極致的笑,“想要離開我?沒那麼容易!”

“你想做什麼?”下巴被她捏的生疼,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卻沒有哼過一聲。

漆黑的眸盯著她,幾近殘忍道,“不要忘了你的合約,還有五年,想要安穩的在娛樂圈生存,好好拿捏你的價值再跟我說不要!”手驀然收緊,直到她痛呼,才微微鬆了些許力道。

“啪——”

雅午用盡全力,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白皙的臉上,片刻紅了一片,“你卑鄙!”

臉上傳來的痛,他並不在乎,傾身在她耳邊呢喃,“對你,不需要光明正大!”

雅午氣的胸前起伏不停,恨恨看著麵前自己愛著的男人,當初用也是用合約把她禁錮在身邊,如今,他故計重施,可笑的是,不管哪一次,他都是拿捏住她最柔軟的肋。

扭過頭,不再看他,直接無視他!

……

回到家已經午夜了,這麼晚,柯媽年紀大了,早早就休息了。

“呼——那些記者,可真是生猛!”剛回到家,夏純白就癱軟在客廳的沙發上,剛才在醫院,看到他們兩個人出來,那些記者一湧而上,不為別的,因為杭鸞也是落陽城炙手可熱的話題人物之一,不過,因為他為人低調,很少有他的娛樂新聞。

兩人攜手從醫院出來,那些記者可是眼尖的要命,立刻在腦子裏補腦,各種yy。

好在兩人瞅準了一個空隙,逃了出來,才沒有被那群記者“五馬分屍”。

想到那些記者問的那些犀利的問題,夏純白看著那邊喝水的男人,羞紅了臉蛋。

想想也是,低調的貴公子牽著一個女人,深夜出現在醫院,憑借著作為記者的敏銳嗅覺,立刻腦洞大開,聯想到,杭鸞帶著情人(妻子)到醫院的種種可能。

比如,懷孕了?去打胎?還是,去安胎?

所以,各種問題分踏而至,一個一個的砸在兩人的腦門上。

見慣了各種場麵的男人應付那些記者遊刃有餘。

當有個女記者問道,“二人是什麼關係的時候?”夏純白聽到男人鎮定的回答,“她是我妻子。”的時候,周圍都是抽氣聲,似乎是都不敢相信,杭鸞竟然低調結婚了,著如同一個重磅炸彈,現場有片刻的寂靜,寂靜過後,是如潮水般的輪番轟炸。

“杭先生深夜就醫,是尊夫人有喜了嗎?”一個年輕有著一張娃娃臉的女記者問道。

“尚在努力中。”男人淡笑,看著夏純白回答道。尚在努力?那就是沒有懷孕咯!

記者妹子自己在心裏補腦,錯過了下一個問問題的機會,被後麵的一個女記者搶了。

“杭先生低調結婚,外界從未得知,請問杭先生,兩人結婚是不是被家人逼婚的呢?”

這話問的太過直白,卻也是眾人想要問的。

等了一會兒,優雅的男人才慢慢有了動作,隻見他一手攬著夏純白芊腰,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後繼續微笑,看著女記者,“家人也會逼著我吻她嗎?”

“不……不會……”女記者被嗆的一陣尷尬,灰溜溜的低下頭,瞬間被人擠到最後麵。

後麵那些記者問了什麼,夏純白聽的迷迷糊糊的,偶爾聽到有人問,兩人是怎麼認識的?誰先追的誰?兩人何時舉行婚禮,等等……

她卻都記不清了,腦海裏隻剩下男人在眾人前落下的深情一吻,隻有她看到了他吻她的時候,眼裏的感情一欄無遺。

“想什麼呢?”喝水的男人回答了不少問題,喝口水潤潤喉,放下杯子,就看到小女人看著他出神。

“沒……那個……時候不早了,洗洗睡吧。”夏純白不敢看他,貓著身子想要從他一側過去。

“啊——”夏純白驚呼,纖細的腰身被人輕輕箍住,同他一同倒在沙發上。

客廳裏,暖暖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夏純白被他壓在身下,杏眸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告訴我,剛才在想什麼?”男人雙狹長而深邃的眸,深深的看著她,想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向她的內心深處。

“想你!”夏純白被他迷惑,心裏想什麼脫口而出。

“嗬嗬。”他低低笑,心情似乎很開心。

看著上麵籠罩下來的黑影,夏純白不爭氣的閉上眼睛,緋紅的小臉蛋出賣了她。

輕柔的一個吻落在她的粉唇上,他沒有進一步的深入探索。

到底是怕嚇到她了呀!

男人輕歎,何時他才能真正的可以“努力”,看著她平坦的小腹,杭鸞起身,順手拉起還在呆楞中的她。

“快去睡覺。”

聽著他的聲音,夏純白渾身輕飄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

第二天,雅午退了燒就出院了,一個人回到家,看著熟悉的房子,滿目的都是他的氣息。

歎了一口氣,想要去倒水喝,卻發現沒水了。

慢悠悠的走到廚房,接水,打開天然氣,現在那裏,等著水燒開。

早上她偷偷出院,沒有告訴他,此刻,他一定生氣了吧。

燒開水,吃了藥,雅午感到渾身無力,飯也沒吃,倒在床上就睡。

剛睡下沒多久,她聽到放在床頭的手機似乎響了,閉著眼睛,伸手去拿,卻沒有早飯,困乏的要死,也沒管手機在想,蒙頭就睡。

睡夢中,雅午似乎聽到有人敲門,軟綿綿的身子在床上動了動,而後又睡死過去。

“砰砰砰——”

敲門聲,越來越響,雅午被吵的煩躁不已,翻了個身,繼續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感到身下的床顫動一下,敲門聲終於消失了,睡夢中的人兒放鬆了身體。

下一刻,她臥室房間的門被人破門而入,“哐啷”一聲巨響,震的雅午身子顫了顫,夢中驚醒。

雅午驚醒,一臉茫然的看著已經殘缺的臥室門,門口站著兩個人,就算是腦袋沒多少清醒,雅午還是從兩人的眼裏看的了一抹焦急。

“糖糖,怎麼了?”扶額,雅午感覺腦子昏沉沉的,開口聲音沙啞道。

蒙糖快步走到雅午床前,激動萬分的說,“阿雅姐,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敲門你也不應,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所以……”

“所以你就讓他把我家的門給砸了?”雅午抬頭,看著門口的男人,看向蒙糖。

蒙糖低頭,攥著衣角,小聲道,“人家也是擔心你嘛!”

“我沒事,隻是睡著了,沒聽到。”雅午一臉無奈,被人生生吵醒了,語氣十分不好。

蒙糖不說話,委屈的站在那裏。

知道自己語氣重了,畢竟蒙糖是擔心自己,軟了嗓子,“糖糖,我餓了。”

眼眸一亮,蒙糖立刻欣喜到,“我去給你做。”

“嗯。”雅午點頭,看著她飛快的跑出去。

頭還是有點懵,雅午掀開被角下床,腳剛沾地,腿一陣發軟,眼看著要摔倒地上,一個溫熱的大掌扶上她的腰,攔腰抱起她。

抬眼,看著被她無視的男人,雅午疏遠道,“謝謝,我自己……啊。”

她疏離的模樣,讓他心裏很惱火,明明是她的錯,卻一副該道歉的人是他,一把把她丟到全軟軟的床鋪上,在她驚呼中,他傾身而上。

杭橈俯身,把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薄刃的唇覆在她的粉唇上,輾轉蹂躪,掠奪著她肺裏僅有的空氣。

“唔……你放開…唔……放開我……”雅午掙紮,現在他碰她的每一寸都讓她覺得惡心。

生病中的她又豈是高大的杭橈的對手,她的反抗對他來說,如同撓癢,繼續吞噬著她的一切,直到踏伐的舌被狠狠一咬,他悶哼一聲,才退出,放開她。

黑眸陰沉沉的看著她,兩人的唇皆染上一抹紅,是他的血。

看著他因為動怒而劇烈起伏的胸膛,摩擦著她,驀的,一把推開他,幾個翻滾,躲他遠遠的。

“杭橈,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淚止不住的劃落,看著曾經怦然心動的人,此刻她心口絞痛。

“放過你?”舌被她一陣疼,他全然不顧,看著她露在外麵白瀅的腳踝,他伸手,把躲開的她拉回自己的身下,“放過你,誰放過我?女人,別試圖挑戰我的極限!”

他低頭,一口咬在她的脖頸上,下足了力道。

“痛……”雅午痛呼。

“痛?就是讓你痛,這是你欠我的!”再次用力,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個醒目的牙印。

……兩人已婚的消息,就這樣低調和高調中曝光,好在杭鸞有先見之明,在閃光燈亮起的那一瞬,把她的臉藏在胸口,避免了她曝光。

杭鸞這周出差,為時一周。

把人送到機場,看著他過了安檢,夏純白這才出了機場,對等在外麵的柯叔到,“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