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淩亂,玉釵斜插,尉遲暖手腳被綁動憚不得,氣息奄奄,身上四處血跡斑駁。
然而就在離她不遠處的床上,兩道赤裸的身體正緊緊癡纏,嬌聲曖昧不斷,使得這並不寬闊的空間溫度燥人。
此時的尉遲暖心中僅剩下絕望,冰冷一點點將她侵蝕。
微微抬眸,眼睜睜看著庶妹勾著自家夫君脖子,緩緩地送上自己的香唇,半遮半掩的紅色透明輕紗,掩不住她身上的草莓印記。
再看看紫陵的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摟住她的纖腰,而另一隻手早就攀上了香肩,曖昧的婆娑著。
兩人如此默契的調情,不經過長時間的磨合恐怕不能這麼配合。
本以為嫁予他是家門有幸,可成親一年,夫君與別人日日同眠,她卻被廢武功,像這樣被囚禁折磨了整整一歲。
她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鞭痕燙傷隨處可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不明白,她尉遲家究竟何處惹了他嫉恨,要被他如此對待?
愛錯了人便也罷了,可他非但動用財力物力毀滅尉遲家,更是痛下殺手奪走她雙親人命,親手將人頭捧到她麵前給她拜祭,簡直令人發指!
尉遲暖咬破嘴角,聲音都帶著顫抖:“紫陵,你害我家族,殺我父母,如今還與我的妹妹苟且。你既不愛我,何不早早休了我放我回去,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床上的兩人相視一笑,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庶妹尉遲妍坐起身,輕籠薄紗,懶懶的倚靠在紫陵身上,並曖昧的伸出手在他胸口畫著圈,看著尉遲暖的眼睛裏滿是得意之色。
“我的好姐姐,你就別假惺惺裝可憐裝不知道了,你爹娘做的那些事情,是要遭報應的,這便是報應!哈哈!”尉遲妍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
“尉遲妍,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談論爹娘?”尉遲暖落下血淚,她不明白,不明白啊!
“我憑什麼?”
“妍兒,你先歇著,這裏我來處理,”男人飛眉入鬢,俊俏充滿英氣的麵容上極盡寵溺,溫柔的替尉遲妍籠了籠薄紗。
再看尉遲暖時,凶光畢露無遺,張狂的大笑,麵目猙獰不可一世。
“尉遲暖,我已得到了尉遲家埋在玲瓏山的寶藏,你早就沒用了,今日讓你看這最後一眼是教你好好記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尉遲家欠我的。”
“你說……什麼……”尉遲暖不敢置信他所說的,緊緊咬住牙齒,目光似劍,憤怒得恨不能生生剮了眼前這人。
大顆大顆的鮮血從眼眶裏滴落,滿眼的恨意讓她看起來可怕到了極致,如同被詛咒生生束縛,動彈不得。
尉遲妍看著那張傾國傾城的麵容,有了紫陵做靠山,她終於不用再虛偽掩藏,捏著尉遲暖的臉頰笑道:“老天真是不公平,居然給了二姐如此好的容貌,不過可惜了……”
話還未閉,她扯下珠釵,狠狠劃向尉遲暖的臉,那帶著赤裸裸妒意的手直接從尉遲暖左額劃到了右下巴,順手又反方向補了一刀。
整張麵容已然被鮮血覆蓋,那交叉的傷口讓尉遲暖醜陋不堪,不忍直視,那厚厚翻起的猩肉直令人作嘔。
盡管如此,尉遲妍還是沒有放過她,又狠狠地在她臉上補了好幾刀,直到完全看不出那是一張人臉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