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隻用來驅趕吸血的蚊子。當蚊子咬傷月亮的時候,主人將扇子撕碎了。
——張幼儀
短短的民國,悠悠的愛恨。
鄭愁予的三月微風。
戴望舒的雨巷姑娘。
那奇妙的意境。
多麼令人神往。
西風東漸。
東方風韻終不敵西洋新鮮物事。
敗下陣來。
輸得很慘。
如一盆涼水,迎頭澆了下來。
閨門淑媛卻也就此驚醒。
作為西洋文化的引進者,康有為、梁啟超並沒有起到很好的表率。
說一套做一套。
他們倡議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製。
康有為卻妻妾成群,姨太太和兒子**生子。
他***不付錢,被***追得到處躲。
欺世盜名,妄稱聖人。
梁啟超毒打妻子,致其不孕,納婢女為妾,卻始終不給名號。
倒不如拖著辮子的辜鴻銘說出茶壺茶杯論爽快。
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你可以指責他,但他卻不失磊落,沒有藏著掖著。
新文化的引進者是這樣的人,散播就可想而知了。
不管怎麼做,都是他們對。
嘴是兩張皮,總有一套說辭為自己開脫。
從上到下都如此。
常凱申、張學良、胡適之、鬱達夫……
他們可以與指婚的女子成婚,然後一邊狎妓,一邊與人談情說愛。
鬱達夫還大聲地說嫖妓愛國。
就這麼堂而皇之的。
他們不但推崇西洋文化,更是身體力行的踐行。
顧維鈞新婚夜,把父母給他娶的妻子晾在一邊,百般冷落,竭力離婚。
他對大家閨秀唐紹儀的女兒也沒照看得很好,導致她早亡。
再娶的黃蕙蘭,洋派十足,仍然不能令他滿意。
直到娶了從裏到外完全洋化,連綽號都帶著洋味的嚴幼韻,他才心滿意足。
宋子文的妻子張樂怡,戀人盛愛頤、唐瑛,無一不是在西洋文化的熏陶下成長的。
詩人王金發做夢都想娶個金發美人,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詩裏抒寫著金發美人的夢,到底夢圓了。
就連出身青樓的潘玉良,都能在熏陶下留洋。
這一時期對外來文化的推廣是不遺餘力的。
女子的覺醒也是前所未有的。
呂碧城,出身富有之家,父親去世,族裏的人就來爭家產,甚至綁架她們母女。
她大聲疾呼,為自己討公道,原來和她訂婚的夫家見她厲害,嚇得退婚了。
此後寄人籬下,她也不改本性,保守的舅舅不讓她去女校,她就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還登報呐喊。
她的才華得到人的讚許,成功地在英若誠祖父英斂之創辦的《大公報》任職,爭取了女性的自由,獲得了女性的獨立。
誰也不能阻擋她前進的腳步。
她的閨蜜秋瑾被捕,她也牽連入獄,袁世凱袁克文父子都是她的粉絲,發聲相救。
她重獲自由,出任中國第一所女子師範學堂校長,組建女子北伐隊伍。
誰也遮不住她的風光。
她的巔峰來了,給袁世凱當秘書,有了政治資本,就開始做掮客,賺得盆滿缽滿,家財萬貫,堪稱女陶朱。
穿袒背晚禮服,跳交際舞,揮金如土,開摩登風氣之先。
她最初所追尋的女權夢想和主張倒被撇到一邊,成了掃地的拖把。
她說:政治就是權術,女性如果也參政,就是助紂為虐,不如追求經濟獨立,以此成為獨立的女性。
她也的確做到了,不過是個生活奢侈浮華的女人。
所有的男人,她都看不上眼。
大小姐、少奶奶便是這樣氤氳而成的。
林徽因作為家裏的庶女,她注定是要選擇梁思成的。
坐在她精致的客廳裏,做少奶奶,被人眾星捧月的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