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樓密室中,一股詭異的安靜彌漫在空氣中。
一眾黑袍長老以首位上的一個白衣女子為首,依序坐在兩側。首位的對麵,密室的入口處,南靖長老垂首而立,在他身後,另一個白衣女子正與首位上那人四目相接。
“咳,”末位的地方傳出一聲輕咳,打破了僵持的氣氛,“諸位師兄,看來今天兩位‘貴客’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如此在下就先告退了。”
大家的目光紛紛轉過去,隻見一個麵相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身上銀線流雲襟的長老黑袍,行了一禮便要轉身離去。
“慕雲長老!”南靖上前一步攔住他,連使眼色,南慕雲才停下腳步,卻並未轉過身去,而是打量著南靖身後同樣一襲白衣的人,眼底如有幽墨流淌。
南靖拉著他,躬身向首座上的女子請罪:“前輩莫怪,我慕雲師弟年紀尚輕,不知禮數,還請前輩……”
就在這時,大廳中燭火閃動,正在出神的南慕雲突然感到身後源力湧動,下一刻眼前便換了景象。他被攝到了首位上,強勢的威壓使他動彈不得,而麵前咫息處,模糊的麵容上,一雙寒芒流動的美眸正盯著他。
一切都是瞬息間的事,南靖等反應過來,嘩啦啦跪了一地。
“前輩息怒!”
他強撐著直視過去,運轉體內源力,微微抵消了周身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沒想到這小小的動作似乎激怒了白衣人,周遭的源力突然狂暴起來,那雙眼中寒意大盛,竟還隱隱現出幾分血色。
不好!南慕雲心中一驚,身上威壓已至,他不堪重負,轟然倒地。
狂暴的源力很快充斥了方圓數裏,整個南樓劇烈的搖晃起來,各層紛紛有人飛出,秦霽護著南明心,有條不紊的指揮各門弟子在南樓外集合防守。
東西北三樓也接連有人出來查看情況,但礙於南樓弟子的的層層防守,隻能遠遠的觀望過去。
一時間,天地源力暴動,烈日當空,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混在白霧中翻騰,甚至有些神力稍弱的直接被卷入了空中,上又有陰雲壓頂,整塊地界猶如絕境。
眼看天氣越來越惡劣,其他三座樓也受到了影響,之前組織弟子疏散東陽修士的九麓山中年修士祭出一頁金色的殘頁,繁複的文字從殘頁上浮起,金光從空中灑落,所到之處,狂暴的源力逐漸平複下來,人們急忙往金光籠罩之處聚集過來。但這殘頁似乎十分消耗源力,幾息時間,中年人已是滿頭大汗。更糟糕的是,光罩之外的地方源力越來越狂暴,金色的光芒越來越黯淡。
“北月境主,你還不出手!”
中年人咬緊牙關,朝天空那片巨大的陰雲揚聲道。
天空的陰雲中透出柔和的清輝來,源力一接觸到清輝,立刻被轉化成了一股股柔和的乳白色濃霧,一絲絲的融到了清輝之中。
“嘭”
忽然一聲巨響,南樓的外層應聲炸裂,狂暴的源力也隨著這聲巨響逐漸平息下來。一個身姿高挑的白衣女子提著一個黑袍年輕人,悠然從二樓走出來,把男子輕輕放在一旁,然後站在堆滿了殘瓦斷礫的露台上,抬手接引來一縷清輝放在手中把玩著。
南樓的二樓完全敞開,裏麵的景象被眾人看得一清二楚。除了站在露台上的女子,密室裏還有一個白衣人正拿著一個小玉瓶給其餘十多個南君學府的長老、院長分發著丹藥。
“藥,”女子禦起手中的清輝將白衣人拉過來,指指靠在牆角的南慕雲,“給他一顆。”
沙啞的聲音不大,卻在一片靜寂中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