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辰和瀟兒他們都離開了,大帳裏隻留下了皇甫敬垚和楚向晚,二人皆躺在被褥裏睜著眼睛,卻無人開口。自從楚向晚回來,皇甫敬垚就一直住在外帳的議事處,每天鋪了被子睡在地上,楚向晚曾經提過自己易帳而居或者和瀟兒住在一起,可是皇甫敬垚在這件事情上卻始終不肯妥協。他心裏一直有隱憂,隻有楚向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覺得是最安全的。楚向晚這些日子的相處知道皇甫敬垚是君子,即使他們曾經是那樣的相愛,皇甫敬垚現在也不會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因此,她也不再提這件事。
其實楚向晚的心裏有很多的疑問,就像今晚在山坡上她終於問起自己和皇甫敬垚的過往,還有卞禕的那一句“皇貴妃”到底所指為何,許多事情千頭萬緒,明天又即將離開,她此刻根本無法安然入睡。不自覺地,逸出一聲歎息。
“明日一早你就要出發,早些歇息吧。”皇甫敬垚一直知道楚向晚醒著,這些日子同帳而眠,楚向晚清醒和沉睡的呼吸聲他了然於心。不要說楚向晚,就是他自己,這樣離別的夜晚,又如何能睡著呢?
“睿王,今晚抓到的那個人他......”楚向晚還是問了出來,“皇貴妃”三個字攪得她的心七上八下。
“是皇上身邊的暗衛首領。”皇甫敬垚低聲回道。
“我以前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赫連城曾經說過我一直在皇上的身邊做宮女,想來也是謊言了。”楚向晚心想,難道自己竟然是皇上的妃子而不是宮女?
“晚兒,我並不想從自己的嘴裏告訴你你以前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明日上路以後你可以問寧彥辰。好了,夜深了,快休息吧。”皇甫敬垚不欲多說,這是他曾經最痛的地方,他不希望楚向晚在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又背上這樣重的負擔。
楚向晚也不再說話了,她看得出來,皇甫敬垚對她以前的身份很是抗拒,她不是傻瓜,即使不問寧彥辰她也能從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裏拚湊出一些過往,如果她以前真的是皇貴妃,卻又和皇甫敬垚相愛,他能想象到其中有多少的辛酸苦楚,可是她不能了解的是,這背後還有更多的人和事牽扯在其中讓他們的情路倍加坎坷。
卞禕離開以後,本來是要立刻趕回京城向皇甫敬文複命的,卻不想騎馬才離開大周軍營不過二十裏地,就有人在半路攔截了他。其實也不是刻意攔截,隻是因為對方一直注意著大周軍營的動靜,所以才注意到了卞禕。
“你是誰?”卞禕今晚確實不走運,才敗在寧彥辰的手上又被赫連城擒住。
卞禕從未見過赫連城,自然不知道他是誰,赫連城卻知道卞禕的身份,他安插在京城的密探不是白幹的,若是連皇帝身邊的第一暗衛都不知道是何人,他這個匈奴大漢也當不到現在。赫連城笑著說:“想與你主子合作之人。”
“閣下想跟我的主子合作?這口氣未免太大。”卞禕抬眼打量赫連城,這人一看就是匈奴的,而且似乎身份還不簡單,隻是他似乎知道不少,自己卻一無所知。
“卞統領,今晚收獲不小吧?你主子急於知道的兩件事情,今晚你應該都有了答案。”赫連城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