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入了五月,天漸漸熱起來,楚向晚也換上了紗質外衣。皇甫敬文如臨大敵地在這半個多月裏看顧著楚向晚,宮內外一派風平浪靜,任何人都沒有半點動作。許是看見江莉羽的下場,又看見皇甫敬文的態度,有人不敢輕舉妄動了,又或許,是有人在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波。
五月初五端午節,宮裏又是大辦一場的家宴。本來皇甫敬文想免了今年的端午家宴,楚向晚隨時可能臨盆,他不想在關鍵時刻再出什麼事,可是太後說,為了一個妃嬪就更改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於理不合,堅持要辦,皇甫敬文也隻能照做。於是,楚向晚被留在了宮裏,皇甫敬文怕人多吵雜,特意下旨讓楚向晚留在宮內休息。
今日的家宴讓太後很是高興,許是沒有了楚向晚和皇甫敬垚這兩個眼中釘出現,讓太後覺得順眼許多。一晚上,妃嬪們都向太後敬酒,說著吉祥話,太後聽了都笑得合不攏嘴。不得不說,太後雖已年近五十,可是保養得當,膚質細膩,看著也不過就是四十歲的樣子。妃嬪們都圍在太後的身邊問著如何保養如何打扮,一整晚,這宴會就成了太後一個人的專場,太後豈能不開心?
晚宴還未結束,太後就因為飲酒過多由雲妃和李嬤嬤扶著回去了。
“太後,你今晚酒飲得多了些,臣妾去給您熬一劑安神茶來吧。”方曉寒扶著太後臥在了寢殿的軟榻上。
“不用了,你回宮吧。”太後揮揮手,躺下後就撫著頭再也沒說話。
方曉寒退出寢殿以後,就聽見殿內太後吩咐李嬤嬤道:“你去把小尋子叫來。”
“太後,現在天色尚早,把他叫來太引人注目了,況且您已經喝醉了,不如改日?”李嬤嬤小心地勸道。
“哀家讓你去叫你就去,囉嗦什麼。後宮裏的人都在酒宴上呢,管不到哀家這兒來。”太後喝醉了,脾氣更大。
李嬤嬤見違逆不得,就無奈地退出了寢殿。方曉寒也立刻悄悄地離開了慈和宮。一出宮門,方曉寒就吩咐身邊的曉君:“你去找一個慈和宮的雜役太監,給他些錢,讓他去關雎宮傳旨,說太後要見楚向晚。”
“娘娘的意思是——”曉君不知所以,不知道雲妃為什麼大晚上的要騙皇貴妃來慈和宮。
“你不用多問,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活命的機會越少。”方曉寒冷冷地說著。
曉君不敢再多口,匆匆地又進了慈和宮。方曉寒回首望著慈和宮那一室透亮的燭火,笑得可怖,她心裏說著:楚向晚,戲台子本宮已經搭好了,就等著你粉墨登場了。
楚向晚剛在宮裏用完晚膳,紫章就進來通報:“娘娘,有個太監說是慈和宮的,他來傳旨說太後傳您即刻去慈和宮。”
自上次楚向晚在慈和宮被太後嚴刑逼問差點命喪當場,楚向晚就再也沒去過慈和宮,現在太後應該在參加端午夜宴,不知道為何又突然召她。
“小太監人呢?”楚向晚問道。
“他還在門口等著。”紫章也覺得疑惑,難道因為是太後宮裏的人,就這樣不可一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