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幕之中,一絲光線射穿了樹上密布的幽幽綠葉,映在了一隻鳥的瞳孔中,冷眼看著眼前的黑暗。

幽寂的小樹林裏不時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聲,似是離別的挽歌。

紫薇樹下,有一俊俏公子正在樹下獨自飲酒,口中正悠閑愜意輕聲吟著詩:“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夜風拂過,紫薇花瓣飄落在風中悠揚飛舞,倒有幾分落花人獨立的美感。

“小姐,她來了。好像是隻狼妖。”一個翠衣丫鬟在女扮男裝的女子身後說道。

手指輕揮,示意葉寰退下。

原來這一人一鬼正是逃離趙家堡的趙流綰和葉寰。

趙家的事算是結束了,趙氏死了,趙正堂還是以主母的身份下了葬,葉寰的債清了,她也算是這世間唯一一個親眼看著自己下葬的一個鬼了,因為她身前並未嫁人,連個妾室都不能算,所以不能入得祖墳,趙正堂給她另找了一個地方安葬,隻是至此她還是不願意現身看那個男人。

趙流梳瘋了,算是對趙流綰的償還,最後她抽了趙流音的惡魄,雖說會一直生個小病,不過這丫頭著實心計深沉,小小年紀就會裝模作樣,讓人可恨。

而自己這倒黴催的自那日後不停的被叫到趙正堂的麵前,而他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也不知道被打了什麼破注意。這不,好不容易才乘大家不注意時,從趙家堡跑了出來。

突然,‘沙沙’的腳步聲伴著一陣胭脂香漸漸行來,“半夜三更,公子怎的孤身一人在此?”一手執紗燈,雲鬢珠釵的美女款款而來。

坐在樹下的趙流綰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瓷杯,一陣微風拂來,淡紫色的花瓣攜著額前發絲劃過眼前,看著天上的朗月,麵上陶醉道:“在下啊,是因為見到這裏的美景眷人,讓我一時忘記回去的路了。”

“小女子名叫胡玉娘,家住閩南胡府,不想與丫鬟在山中走失,哎。”胡玉娘白皙的手輕輕擦拭著眼底,戚戚的向著趙流綰說道。

“山中夜寒,姑娘不凡飲酒一杯,也好起身趕路。”拿過擱在地上的玉壺就著手中的玉杯到起了酒,衣袖一抬,震落落在身上的簌簌花瓣。

“公子盛情難卻,小女子隻好卻之不恭了,”胡玉娘嬌羞的看了一眼女扮男裝的趙流綰,雙手接過那盛滿酒的玉杯,雙目卻是極其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俊俏‘公子’。

紅唇微張,笑意濃濃的將酒杯舉到嘴前,啊,是雄黃!拿過酒杯胡玉娘麵色一驚。

柔弱的‘啊呀’一聲,‘潑泚’,酒杯中的酒全部潑在趙流綰的臉上,酒水順著她白皙的麵龐緩緩流淌,襯著女扮男裝的女子嬌豔許多。

真是一道口渴的菜,“公子不好意思,小女子不是有意的。”胡玉娘雙手虛弱的掩住唇部,麵上卻是驚慌的說道。

“嗬嗬,沒事沒事,姑娘你也不是有意的。”死賤人敢用酒潑我,待會必讓你後、悔、一、生!

“謝謝公子。”胡玉娘難過的看著趙流綰說道。

“嗬嗬嗬。”

見趙流綰不上鉤,胡玉娘眼波一轉,嬌笑道,“公子如此不小心,還是讓小女子為您拭幹吧。”說著那軟綿綿的身子就欺身而來,纖纖細手塗著鮮紅的蔻丹,搭上了趙流綰的領口,纖細的指尖順著領口一點點的往下滑去,“公子你怎麼這麼冷呀?”

“嗬嗬嗬,是姑娘你太熱了…”

在與趙流綰推拒間,拉下衣襟的帶子,衣衫就勢半退,胡玉娘半伏在趙流綰的身上,滿麵嬌羞的望著趙流綰的臉,“公子…”

“……。”,微微下垂眼簾,臥槽,大波大波啊,白皙的容顏刷的染上一抹紅色,收回目光望向趴在自己身上的胡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