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威喜歡男人,尤其是略年少的男人。
孟昀擎腦海中不停的回放著閻朝歌說的話,隻覺得一股忍不住地怒意從胸口竄上來,讓他恨不得拽過那個人問問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而他在見到整理完包袱正欲出門的秦酒闌後確實也這麼做了。秦酒闌剛打算關上門離開就被孟昀擎憤怒的推入房,整個人被輕鬆的逼到桌邊“為何不拒絕!”
秦酒闌伸手想把麵前的孟昀擎推開,然而不會武功的他與孟昀擎相較與雞蛋磕石頭無異,隻得困難的抬起頭不悅的說道:“讓開!”
“為何答應去寮城!”孟昀擎沒有移開自己的身體,反而湊近了些,且為防止秦酒闌趁他不注意逃開,更是單手將其雙手反握著扣在桌沿。
秦酒闌扭過頭,本不欲作答,無奈手腕擱在桌沿愈來愈緊,傳來一陣陣疼痛“這是任務,我是屬下。”這並非我第一次接這種任務,也未見你有何異議,這次又何必。他心裏想著。
孟昀擎聽到他的答案,不禁怒極反笑,鬆開了手,冷笑道:“任務?那是不是要你陪客你也照做不誤,千麵戲子果然是千麵戲子,戲子最無情這話一點也不假,隻要是人,誰都可以是吧,嗬嗬。”話剛出口,見他臉色驟然蒼白孟昀擎便後悔了,可說出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而孟昀擎即便後悔也不可能放下臉麵向他道歉,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方才秦酒闌讓人去備馬的侍從回來稟告,冷硬的氣氛才有所回轉。然,秦酒闌理了理有些散開的包袱留下一話就絲毫不停滯的離開了。
我本就是戲子,從未變過。
是啊,他從來就是戲子,隻是從普通的戲子成為了千麵戲子罷了,這又有什麼區別呢。他的過去從未離開,那是他一輩子的痛,忘也忘不了。孟昀擎說的其實沒錯,那是他過去一直做得,所以,他連反駁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平淡的說一句‘我本就是戲子,從未變過’。隻要一旦墮入泥潭,就再也出不來也再也幹淨不了。騎在馬上的秦酒闌扯著嘴角笑的異常苦澀。不是他不願笑,不願哭,不願有其他表情,而是,他不會,從很久以前進入那個地方開始,他就不會了。他會的笑便是薄唇淺淺勾起,眉目細長微挑,笑聲漸或的有意無意的從口中傳出。可他不喜歡...
心中充滿懊悔的孟昀擎靜靜的坐在秦酒闌屋中許久,看著他幹淨空蕩的屋子,孟昀擎一語未發,不知過了多久,他站起身叫喚來一名侍從“立刻備馬”
“是,堂主,屬下馬上去。”
當孟昀擎收拾好包袱到達門口,馬匹也正好備好,來不及向閻朝歌說明情況告別,隻吩咐侍從代為告知,自己便快馬加鞭朝通往寮城方向趕去。孟昀擎想:小酒不會武功,騎術也不精湛,想必應該還沒離開晉陽城。看了看天色,興許能在天黑前追上小酒。孟昀擎頓時心中舒了一口氣,揚鞭一揮,駿馬疾馳之下,衣袂飄然。
閻朝歌見倆人紛紛離開涼亭,暗自歎了口氣,悠然自得的淺酌完手中的茶,便帶著一臉笑意去了書房閱讀手下人呈上來的各地情報。無一不是關於前些日子各大商行的事。正想著,一名侍從便前來敲門稟告,說約一刻鍾前七殺堂主孟昀擎匆匆離閣,特命其前來告知。對此,閻朝歌一臉了然,仿佛一切盡在他意料之中,“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恭敬的退出書房並輕手闔上門。
那倆人的事,閻朝歌也不欲多插手,沉下心繼續看著那些情報,每個呈上來的基本沒多大差異,能查到的也差不多是這些,不過....閻朝歌饒有興致的看著手中的密函。不同於另外的那些,這份密函上僅僅八個字‘範威十年前滅穀府’,閻朝歌不由覺得有些有趣,看來這次的事還不簡單,興許會有些意外的收獲。當年穀府被滅,正逢自己前去調查一些事,當時的穀氏夫婦屍體衣衫顯得較為整齊,麵容也幹淨,若真是其二女穀雨笙所為,那麼也許她目前仍活在世上,也不知其是否要報仇雪恨,若是,那倒是省了華奉閣的力。
窗外天色漸漸變暗,餘暉傾灑,帶出幾分愜意,幾分暖意,淺淺映射在閻朝歌深思的臉上,倒為其俊秀增添了些許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