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炭火正旺,暖洋洋地。兩人剛剛吵了一架,均是無言沉默。川映月自顧自地喝著酒,帳內酒香比方才更加濃烈。他偷偷地瞄了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蓮濯,見著她光是捧著碗不動,柔了聲音問:“怎麼光捧著不喝啊?”
蓮濯剛剛發了脾氣,也有些不好意思,悶聲回答:“我不會喝酒。”
“從沒喝過?”他調笑著。
母神常年不在瀾滄山,自己做飯都是湊合著燒熟了就成,更別提能喝上什麼酒了。本覺著不是什麼大事,可聽到話中這明顯的笑意,蓮濯可就不服氣了,回頭一瞪:“沒喝過怎麼啦!滄海窮鄉僻壤缺吃的少喝的沒見過好東西不行啊!”
“哪敢哪敢!”川映月見著蓮濯氣鼓鼓的小臉蛋笑意更濃了,賠笑道:“以後哥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來,先嚐嚐我這好酒。”
蓮濯又是狠狠一瞪,不服氣地猛灌了一大口進嘴裏,立刻就被辣得不行,但又不服輸,覺著不能丟瀾滄山的臉,更不能丟母神的臉!又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碗,嗓子頓時跟吞了刀子似的火辣辣地疼。
見著蓮濯皺成一團的小臉,明明不會喝酒還要逞強,川映月心中起了逗弄的意思,又給蓮濯添了整碗熱酒:“厲害!不愧是滄海出來的英雄好漢!來,幹了!”
兩人對飲,川映月有心灌蓮濯,蓮濯也是挺著不服輸,幾壇子下去蓮濯已經坐不住了,頭也是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還叫囂著再來。川映月也沒少喝,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施施然坐在桌邊調笑著看著蓮濯。
“你啊!隻要不動,別說話,真的就是個溫潤如玉的小白臉,嗝!誰會料到你是個魔頭呀,還吊兒郎當的。嗝!”蓮濯打著酒嗝,頭暈著,嘴上也開始說胡話了,平時心裏暗暗吐槽的這下一溜兒全倒出來了。
“那可真對不住了,長了這麼一張小白臉,騙了您。”川映月繼續喝著酒,笑眯眯地看著蓮濯。
“對啊!還把我拐到魔族大營來,還灌我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灌我酒嗎?哈哈!爺知道!什麼都知道!”說著又一口悶了一碗,啪地一下懟在桌子上,“可爺就是牛!就是能喝!嗝!”
“嗯嗯,蓮大爺真牛!”川映月應和著,默默地又把酒添滿。
蓮濯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看著川映月,癟了癟嘴,垂了垂含水雙眸:“我今天凶你了,是我不對,亂發脾氣。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怕我冷著才帶我來這裏。”
見蓮濯如此,川映月也有些動容:“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沒考慮周到就把你帶回來了。我雖隻為魔族校尉,比不上魔帝魔君,可保護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你不必擔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你。”
“那就好。”蓮濯滿意地笑了笑,抵不住頭暈,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