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淺,舞休歌罷,一世風流為誰演;
回眸看,相逢一笑就此別;
桃花麵,眸光冽,笑靨輕吟,人情生滅;
妝未卸;獨坐看閑庭花謝。”
安醉墨提袖掩麵,趁間隙看向那簫聲處,卻見淩王持簫相和。一個甩袖,安醉墨踏著鼓聲開始旋轉,不去想淩王的事。
隨著安醉墨的旋轉,一股香味從紗衣上散出。不多時,大堂出現了一隻黑蝴蝶,隨著香味越發濃烈,大堂裏竟飛來更多秋蝶,一小部分蝴蝶隨著安醉墨起舞,另一部分在大堂飛舞。
而原本安醉墨鬆鬆挽起的發在旋轉中悄悄散開,白玉簪叮聲落地,三千黑絲盡數落在肩背上,伴著旋轉輕揚起來,此時,恰巧一隻蝴蝶如白玉般落在她的黑發上,同那玉簪般飾著她的發。
“戲如人,生卻怎堪一世風流為誰演;
回眸看,相逢一笑就此別;
桃花麵,眸光冽笑靨輕吟,人情生滅;
妝未卸,獨坐看閑庭花謝;
妝未卸,獨坐看閑庭花謝;
妝未卸,獨坐看閑庭花謝。”[
最後一聲落下,安醉墨緩緩俯下身子輕倚鼓麵,一頭青絲從後背瀉下,鋪在空氣中,刹那間,安醉墨白衣勝雪,青絲如瀑。
而淩王見安醉墨跳完了舞,便也收了尾,簫聲一落,屋內的蝴蝶也忽閃著飛了出去。
淩王為安醉墨伴奏完一曲清歌,便將簫扔回給一旁的軒王,軒王搖搖頭,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淩王,不禁笑了笑,率先鼓起掌來。
這時,眾人才如夢初醒般從舞中回過了神,不過回神是回神,卻沒人鼓掌,仿佛大堂中還殘留著那清曲妙舞,不容人驚醒。
軒王孤單的掌聲略顯突兀,在淩王一記輕瞥下,卻也從容地收了手。
“這舞可有名字?”皇上放輕了聲音,仿佛不敢驚擾了那歌精舞魂。
安醉墨想了想,搖了搖頭,這舞這曲是音梵天的舞姬所創,她隻是看過幾次,卻因喜歡記了下來,竟從不知道這舞的名字。
“不若叫紅顏白雪,不妥不妥,寒江雪?戀人間?都不妥啊。不若,浮華盡?”皇上皺眉沉思,出口卻又覺不配這曲這舞。
“謝皇上賜名浮華盡,皇上名字不過是為了讓人們稱起時想到此舞此曲,什麼名字都隻是代號,況且小女覺得浮華盡此名甚好。”安醉墨從鼓上躍下,帶起一陣清鈴響。
“皇上,臣妾也覺得浮華盡甚好。鉛華盡洗,坐看閑雲,跟這舞這曲都很配呢!”皇後見皇上眉頭微皺,便出言勸道。
一旁太後點點頭:“一曲浮華盡甚妙,皇上別忘了賞啊!”說完,還朝安醉墨眨了眨眼,不過快得讓安醉墨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
“賞!賞!絕對要賞!不過,賞些什麼朕可拿不出主意。”皇上想了想,卻想不出和浮華盡想配的賞賜。
“皇上!皇上!臣有言!”一旁慕禮宣晃晃腦袋,抽出紙扇扇了兩下,自得地說。
“哦?說!”皇上對於這個外甥還是比較寬容的,便點頭讓他說。
慕禮宣得意地笑出聲:“您幹脆把臣賞給安小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