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需要何種舞衣?”王嬤嬤見挑了半天皆不太滿意的安醉墨,不禁出言問道。
安醉墨點點頭,說道:“這些衣服皆是華麗美極,但不知嬤嬤可知這裏是否有那種衣料比較輕薄的舞衣?”
“衣料輕薄?有,不過因為這衣服式樣太過簡單,極難有人能駕馭,因此從未有人穿過,後老奴便派人收了起來,姑娘可要看一眼?”王嬤嬤聽了安醉墨的話,想了想回話道。
安醉墨點點頭,謝道:“那就麻煩嬤嬤了,嬤嬤派人去取衣時,可否為小女再取些熱水來?”
王嬤嬤點點頭,便行禮告退。
不一會兒,熱水便送了過來,安醉墨便就著熱水將臉上的妝給卸掉,將盤好的發重新放下,隻留一根白玉簪輕輕挽住三千青絲。
“安小姐請看,這舞衣可行?”安醉墨剛梳洗完,王嬤嬤便走了進來,後邊跟著一個小丫鬟,手裏捧了一席白緞輕紗衣。
安醉墨上前摸了摸衣料,不禁點點頭:“謝謝嬤嬤了,這種衣料正合適!”
“姑娘,可還需要些什麼?”王嬤嬤問道。
安醉墨點點頭,又說道:“找齊這幾樣東西便可告知皇上,小女準備完畢,可開始了。”
說完,安醉墨便進了裏屋將衣服換上,出來時發現一切都已準備完畢。便點點頭,向王嬤嬤道謝。
王嬤嬤看著換好衣服的安醉墨,不禁一怔,直到安醉墨走出好幾步她才反應過來。看著安醉墨施施然地背影,王嬤嬤忽然有些明白太後高看安小姐一眼的原因了。
“啟稟皇上,安小姐已準備妥當。”小李子看到近前的安醉墨,呆了半天才想起回報這件事。
“宣!”
皇上話音落後不久,便聽堂外明在近處,卻似遠方的一聲歌聲:“寒江雪,可憐白屋佳人春華換銀蝶,這一切,隻因為你的離別~”
眾人聽到這空靈的戲腔,不禁都看向門口。
歌聲落,隻見兩人抬著一麵大鼓,而鼓上卻還穩穩斜坐個白衣的女子。不料想,這人應是安醉墨無疑。
那兩人放好鼓架後便行禮告退。
“寒江雪,可憐白屋佳人春華換銀蝶,這一切,隻因為你的離別。”隨著歌聲,安醉墨緩緩站起了身,一揚袖,露出了她那張不施粉黛的素顏。
眾人見了,不禁都倒吸了口氣。
那張臉,顏似雪,唇如丹,絕色的容顏,滄桑的氣息,除了發上一根銀簪,腕上一串銀鈴,再別無他物。一席白衣纖塵不染,隻衣角衣袖飾了幾隻銀蝶,隨著鼓上美人的舞動,衣上銀蝶翩翩。
在眾人還呆愣的時候,安醉墨隨著歌聲舞了起來。
“世中仙,千般流連是風雪;
惘人間,千般婉轉皆戲言;
憶少年,憶不過逝水經年;
傾城顏,莫怪笑人太癡癲;
纖影翩,戲子多情怨,解語解花再經年;
粉黛掩,眉眼猶少年,歎此間,世事如煙。”
清婉的歌喉,清冷的舞姿,間雜著纖足踏響的鼓聲和腕間的鈴鐺清脆聲。回旋,甩袖,彎腰,回眸。
再起歌喉,卻是一段簫聲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