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醉墨跟著安家眾人緩緩邁向皇宮正式宴客的正廳,抬頭,主位上皇帝跟皇後還未到,可底下的王爺郡主都已經在位上坐好,更別提其他大臣和其家眷了,這時安家眾人的姍姍來遲倒有一種擺譜的嫌疑。
會上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見此也不多說,隻是暗暗想看安家的笑話,可是看歸看,他們卻也不會主動插手,最後惹得一身腥。
安醉墨迅速掃視一周,又低下頭,微微抽了抽嘴,這想看笑話的真多,隻是不知道誰來當出頭鳥?想完,安醉墨又覺得自己是在求虐,不禁覺得好笑,輕輕搖了搖頭。
正當安醉墨神遊九天時,忽地聽到一個欠揍的聲音:“嘖嘖,安相還真是貴人啊,讓我們一幹王爺公主大臣等了這麼半天。”
抬頭,一個穿了一身上好細綢的紅衣,腰上卻掛滿翠綠滴水的翡翠玉佩,上移,一張月白的麵具遮住臉,隻露出一張薄薄的唇,果不其然,是慕禮宣。
眾人見到是平王先出聲,倒也在意料之中,便都靜下來,拜慕禮宣所賜,安家眾人一下成了在場的焦點所在。
雖然安醉墨知道慕禮宣是在做戲,可是,自己拜他所賜,也不得不接受眾人眼神的洗禮。安醉墨不禁略有些不滿,迅速看了一眼慕禮宣,默默翻了個白眼,又低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慕禮宣雖然是看著安泰,可眼神卻順著安泰直接看到了安醉墨,見她微微翻了個白眼,不禁覺得好笑,可是這場合又不適合笑,慕禮宣輕咳一聲,便端起麵前的茶杯,輕呷一口,便又理直氣壯地看向安泰,一蠻不講理的模樣。
安泰看著明顯紅綠搭配的慕禮宣,眉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行了個禮說道:“平王說笑了,安泰不過是個書生,怎能擔上貴人兩字,左右不過是小女們多費時打扮一番,又因要麵聖,情難自已,耽誤了些時辰,因而有些遲了,還望諸位王爺公主,各位同僚見諒了。”
說完便又向眾人行了個禮。
眾人聽了安泰的話,都微不可察地看向慕禮宣,人家的話滴水不漏,也不知這位主會怎麼辦。
“平王,皇上馬上要到了。”軒王在一旁笑著開口,雖未看向安家,可這口氣中卻帶了一絲息事寧人的味道。
眾人見軒王開口幫安家說話,表情不禁都變了變。軒王一向與淩王要好,這,如果是軒王的意思倒也罷,若,是淩王的意思,這背後可有些耐人尋味了。
其他大臣的千金倒不曾想那麼多,隻以為軒王是為了安醉墨才幫安家,心係軒王的小姐們都不禁狠狠地瞧向安醉墨,恨不得用眼睛剜下她一塊肉來。
本來慕禮宣也不是真心難為安家,隻是聽到軒王的話,不禁也多想了一分,眸色一深卻也沒再說什麼,淡淡掃了一眼淩王,便又揚起下巴高傲地看著安泰,回到一副‘算你運氣好,咱們走著瞧’的樣子,重重“哼”了一聲,挑釁地瞥了一眼安醉墨這才轉身坐回自己的位子。
“哈哈,眾位愛卿可都來了?”皇上不待公公通告,一聲大笑邁進宴客的正廳,眾人一聽皇上到了,都連忙下跪行禮。
“平身!”皇上也不廢話,直接讓跪了一地的眾人起身。
直到起身坐到座位上,安醉墨才有機會打量一眼聖上。隻見皇上不惑之年,卻顯得比年齡要年輕,雖不是極致英俊,卻也不是凡人之姿,隻是通身的氣度便足以讓人難以忘懷。
皇後一身正紅,端坐在皇上左手邊,雖是一身大紅,卻不落俗豔,也不顯得太過輕佻,反而自有一種賢良淑德在裏頭,令人看著極其舒服。
而皇上右手邊坐著一個上了年紀,頭發微白,雍容有度的婦人,那人一席暗紫金掐邊的緞衣,即使溫柔地笑著,也沒人敢將其小瞧了去。安醉墨眉頭一挑,這才是太後真正的樣子,如果真的要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