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巒的語氣聽上去非常好商量，可內容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兒。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你破壞現場，趁我愣神的時候打暈我同事……”
“被我打暈的叫什麼？”程巒突然打斷清俊警察，問道。
清俊警察被問得一愣，顯然沒想到程巒會來這一手，“王……王傑！”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看到程巒的唇邊翹成譏諷的弧度，心裏頓時有些發虛。
“那剛剛離開的那位呢？”
“劉濤——你憑什麼問我這些！”
程巒從衣兜裏掏出兩本警察證件，打開來看，才說：“的確是王傑和劉濤——可惜你答錯了。”程巒說著，還很好心地把證件上的兩張照片指給清俊警察看。“暈的是劉濤，而長著方正國字臉的那位才是王傑。”
“我，我是新來的！記不清名字很正常。你什麼時候拿走的——別以為是未成年就能胡作非為。你公然襲警破壞現場，還偷東西……”
“無需狡言。”程巒一改好說好商量的語氣，變得斬釘截鐵。“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說罷，眼神淩厲地盯著清俊警察。
清俊警察先是一陣慌張，眼睛時不時看看這邊瞟瞟那邊，好像要逃跑。但看到程巒始終鎖定著自己的漆黑眼瞳後，他打消了這一想法。“你行！”清俊警察說。“可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無非是禦靈者一類的存在。”程巒回答得很迅速也很無所謂，這讓清俊警察有說不出的鬥敗感。
“不錯，算你聰明。”清俊警察故作高傲地說。“我就是感覺這兒有蹊蹺，才來探探虛……”
“你的目的？”程巒又一次打斷。他斜睨著清俊警察，一副有話快說完我們好聚好散的不耐樣兒。
清俊警察極力忍耐住想抽人的舉動，“好吧，我知道你不好懵。這‘目的’有點長，你可別不耐心。”
程巒點點頭。
“我前天在學校走廊偶然看到一名叫藍慧慧的女生，不知為什麼，我看著她總有別扭的感覺……”
“你是說違和感？”程巒問道。
“對！就是違和感。別再打斷我咯——藍慧慧是公認的校花。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包括我的朋友們，陳吉和龐飛龍。他倆昨天說要到利馨植物園找一個東西。因為藍慧慧對他們說，找到那個東西就可以追她。我本來就不得意藍慧慧，勸他們不要去。可這倆重色輕友的家夥居然還是去了。我心裏越想越覺得藍慧慧這女人有蹊蹺，很擔心。就給他倆打電話，可不是服務區外就是沒人接。我特別著急，就來了……”清俊警察說到這裏，見程巒正盯著他的衣服，就說：“我到了之後已經有警察了，一方麵是擔心他倆，想探探虛實；一方麵……也出於私心，想過過警察癮，就趁某個警察不注意用法術弄昏了他，扒了一身穿上。之後我改變那警察倆個同伴的記憶，混水摸魚進來了……”
“襲警、偷東西——你確定是形容我？”程巒聽完後，玩味地說。
“哎咳咳。誤會，誤會——我叫貝寧。”貝寧清俊的臉上有些發燒，“你呢？你是什麼身份？”
“程巒，高中生。”
“就這樣？”
“就這樣。”
“可你那身手……”貝寧突然頓住了。他疑惑地往崖邊張望了一下，然後說：“我怎麼覺著有點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