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看著甩袖走了的太子爺,心裏怪怪的。
老東西看眼周天,收拾了太子用過的茶杯,冷不丁也冒出句:“主子,他們這麼做,確實是出於您的安全考慮。”
周天聞言,低著頭繳著衣服角,小聲地辯論道:“我也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隻是,隻是……”隻是什麼,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就在周天煩惱的時候,溫府跟張府也不得清閑。
溫府。
溫博遠坐在上位看似悠閑地品著美酒,溫博軒在他跟前焦急地走來走去。
“大哥!周天現在就在太子府,他之前不說你綁架他的事,不代表現在太子不會知道,哥,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躲哪兒好呢?依我看,你還是回去十三王爺身邊吧至少……”
“啪!”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溫博軒就著下人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好笑地看著自說自話的弟弟。
溫博軒瞧著自己的哥哥說不通,現在又是這麼緊張地局勢更是攪得一個頭兩個大。
“不用擔心,太子奈何不了我,我這次回來是奉了十三王爺的旨意。”
“十三王爺?這麼說,”溫博軒拍了一下腦袋,接著道:“你不是?”
溫博遠知道他想說自己假意倒戈的事,淡定搖頭,把食指置於唇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溫博軒了然。
張府。
剛從衙門回來的張傑高連官服都沒有脫,焦急地在家等兒子的消息。他一向知道兒子並不是表麵上的不中用,但這次他也怕押錯寶,要知道朝堂瞬息萬變,一不小心站錯隊就不是死人那麼簡單了。
“爹,孩兒回來了。”
“怎麼樣?”
“您老別急,容孩兒喝口水先。”
“這都什麼時候了,快說快說,那邊還等著我的消息了。”
“爹,恐怕這次你幫不了他們。”張灝邊喝邊說,也懶得看父親的臉上,放下茶杯接著說到:“我早就提醒過你,十三王爺遠在天邊,太子爺才是現在朝堂的中流砥柱,而太子爺現在看好周天,早叫你不要在他的卷子上做文章,他要當狀元那是太子爺在老皇帝那請示過的。早就跟你說了您看您還偏就不信,現在人在太子府都住了三天了也沒看出來,這就是暗示,也是警示,太子是在給你們敲警鍾了,他已經蟄伏夠了,人家現在要反撲。”
“反撲?”張傑高抖著手抖著腳,卻依然強壯鎮定地嘲諷道:“黃毛小兒也不怕自不量力。”
“爹,太子可不是黃毛小兒,您可不要忘了太子當年的‘德行’!”
“我怎麼能忘?可是……太子他不是已經好了嗎?”
“好了?好了您也不能保證他像別的太子一樣以天下得失為己任啊?他可是大雲國的太子!”張灝特別加重了“太子”二字,就是要他爹引起足夠的警示。
“那,那,那……”張傑高連說了三個“那”字也沒把後麵的話說完整。
張灝在他身後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爹,知天易逆天難啊爹。”
張傑高眼睛裏的不憤也在兒子的這句話中慢慢地消散。
另一邊,太子從周天的房間出來徑直去了天牢。
眾所周知,關押死囚的地方,陰暗潮濕不見天日,腐爛惡臭,外加每天不斷往外扔的死屍,以及不停叫喧辱罵和求饒的聲音肆虐。
太子一身黑色鬥篷垂地,如果後麵人的火把舉得近,甚至可以看到布料上那暗黑色鑲金的五爪金龍似乎要一躍而出。
前麵的領路人微微欠身從腰裏掏出一大把鑰匙,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撥弄尋找著其中正確的插入鎖眼。太子在等待的時候把頭山的帽子放了下來,後麵的人馬上上前提醒他,卻被他製止了。他轉頭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前麵的人也已經順利地將門打開了,然後他邁步走了進去。其餘的人全部嚴肅地依次站在外麵。開門的又將門重新鎖上。
一刻鍾後,太子從裏麵出來,手裏多了一樣東西,沒有人知道是什麼。
周天也不知道,她目前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別人講給她聽的,既然能講給她聽那證明就不是秘密,不是秘密那就是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周天成功完成了推理卻還是搞不懂老東西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在周天眼裏,她不過就是時空旅遊的又一個穿越者,她相信,很多穿越者都有過跟她相似的經曆,但最終還是會回到原來的地方的。所以,她並不急於在一個地方落地生根,生根發芽。她甚至還想過要去“救救”那幫綁架她人的家人,就當做善事好了。
但是現在這樣被關在太子府裏,被迫聽著別人給她的小道消息,話說爺還真具有娛樂生活的大眾精神啊。她這樣調侃自己。
抬頭看看天,月亮被雲層遮住了,而她無聊地隻剩下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