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走出沒多遠,身後傳來急急的馬蹄聲,似是有二三十人。清淺和漣漪避到道路一旁,神色怡然,麵上掛著淺笑,等他們先過去。
來人遠遠地就看見有兩位女子靜立在路旁,風吹起她們的發絲,美得像一幅畫。淒風冷雪中,一眼就看到清淺一襲單薄的素白長衫,衣袂翻飛,靈秀出塵,遺世獨立,令人心生憐惜。漣漪裹著厚重的雪白色狐裘,隻露出一小片水藍色的裙擺,沉靜如雕塑,更襯得她冰清脫俗。
為首的男子勒住馬,有些不想上前。想看清她們的容顏,又有些怯怕。
身後的人不解地喚道,“殿下?”
男子緩過神,暗笑自己什麼美人沒見過,竟如此失常。
清淺顯然也注意到奔近的人馬停住,抬頭來看。
四皇子驅馬上前,心撲通撲通地直跳。走得近了,吐了一口氣,清冷如霜,倒是和身姿相符,冷毅的臉上浮上一絲淺淺的可疑紅暈。
更近了些,待看清漣漪的傾世容貌,心口一窒,不由放慢了速度,再次勒住馬……皇城裏最不缺的就是風姿各異的美人,但從沒見過美得如這二人動人心魄的。怪不得母妃有時候會淡漠地評價那些美人,“美則美矣,卻無一人的風骨能賽得過皇後。”也笑著自嘲,“再沒有人,能走進皇上的心裏。我們誰都不行。”
皇後早逝,四皇子並未見過。但今天他知道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往那裏一站就是風華絕代,令天地萬物都為之失色。
見來人直勾勾地盯著她們看,清淺秀眉微皺,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漣漪倒是絲毫不為之所動,早已習慣這樣的目光。
清淺見他們不走,也就攜了漣漪離去。
四皇子忙下馬追過去,“兩位小姐,請留步!”
“敢問小姐芳名?”
清淺怒意頓生,衣袖一掃,卷起地上的雪打向身後的登徒子。朝漣漪使了使眼色,飛身離去。
“殿下,你沒事吧?”身後一眾侍衛急得不行。
四皇子理了理衣衫,麵上並無不悅,眼神望向她們離去的方向,指了指身旁一人,“你去看看,她們去了哪裏!”
被遣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回殿下,她們進了不遠處的一處宅院。上書‘朱府’。”
“去打聽是什麼人家!”四皇子倏然大笑,多日來的陰霾散盡,“我倒得感謝二哥陰我一把了,不然怎麼會出皇城,不出皇城也就遇不見如斯美人。”
“殿下!”身後的內侍急切呼道,果不其然,紅顏禍水啊!隨即壓低聲音提醒道,“殿下快些回去吧!”
“出發!”
不多時,侍衛追上四皇子一行人,“回殿下,是翰林院掌院朱大人的一處別院。”
“朱大人是宛城的人?”四皇子轉過頭問身旁的內侍。
“是的,殿下!”內侍回道,“朱大人祖宅就在宛城。”
四皇子凝神想了想,“詩書人家應該不會讓女子習武吧?”
“這個……”內侍顯然也一怔,眼前浮現那兩位女子翩然離去的身影,“到時候見了朱大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見四皇子神色冷冷,又道,“就算不是朱家人,也總和朱家有關係。殿下大可放心。”
“恩!”四皇子點了點頭。
清淺不會知道她因嫌麻煩而懶得換下的門匾,引出了一長串誤會。
回到別院,清淺就將方才的事拋之腦後了。
漣漪取出一件清淺的白衣,在右邊的袖口作畫,淡筆輕塗,勾勒出一副女子獨坐垂釣的孤高畫麵。遠處峰巒聳立,蒼茫天地間,漫漫風雪中一抹單薄的身影,淒寂無聲……
清淺瞥眼看到,“哎呀!怎的這般幽冷孤寒!”
“不好!”看了又看緊皺著眉,連連搖頭,“不行!快加上你!”
漣漪淡淡一笑,依言添上幾筆,又一個女子靜靜坐在一旁,頓時不那麼孤單了。又添上火盆,畫麵多了一分暖意。
“呀!真好看!我明兒就穿這件!”清淺笑得像個孩子。
“那恐怕不行,今兒累了不想繡,待明兒繡好了再穿。”漣漪道。
“好!”清淺欣然點頭。從很久前,隻要是漣漪覺得好的景致,都會畫在衣衫上再依樣繡好。於是乎,清淺素白的衣衫是越來越多了,與以往不同的是,袖口都有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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