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窩囊極了(1 / 1)

“夠了!你搞什麼,大不了一死。”看著癲狂的吳斌王文軒感覺十分厭煩。那猙獰的麵孔疊著層層皺紋,不安分的眼瞳在眼眶裏橫衝直撞,這讓他想起了黑死病蔓延時期的人自帶陰霾氣質。

“不夠!”吳斌用右手指著王文軒,黑色的紋身從他的袖口露出,暴起的青筋布滿手臂顯然無盡的力量也蘊藏其中,手指偏轉30°頂著他的頭,指甲戳的腦門作響。

“我是真有病!要不是莉莉,我會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陪你到西伯利亞發瘋,莉莉還在等著我,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新婚燕爾失去丈夫是有多麼不幸嗎?你是天生的好命,從來不為他人著想,從前也是現在也是。”

王文軒拔開吳斌的手轉頭看著窗外,零星的雪花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雪兒為什麼還在下就好像心裏的漣漪一直沒有停過。“我拉著你來這了?”

啪~翻滾的胃酸直嗆鼻腔,彌漫的酸後隨之而來的是難以明的疼。很難想象吳斌是以怎樣刁鑽的角度擊中自己的胃,但這凶狠的力度足以讓他吃盡苦頭。

“冥頑不靈。”

漫長的夜晚兩道身影從車內竄出迅速扭打在一起。揮拳、受擊、還擊千篇一律的動作在寒風中充滿了淒涼之感。是第幾百零一次的揮拳帶來了第幾百次的心痛?心靈的大風中每個人都是弱者。

最後,兩個人蜷縮在窄小的後車廂中舔舐傷口。車子停放在意外發現的冰窟抵禦風雪,暖風被開到最大,他們不敢將引擎熄滅因為怕一睡不醒,可輾轉反側的兩人卻遲遲難以入睡,眼眸在黑暗中默契的反射著月亮微弱的光芒,吳斌抬腿一腳踢滅了車燈。

“去他媽的,窩囊極了。”

清晨的第一眼印象往往深刻而不深沉,帶著詩意的色彩是被富含了發現一切事物美的天賦,王文軒喜歡這樣幹淨的早晨:冰棱柱泛著淡淡清藍模糊的中心竟透一絲翠綠;許是空氣中有著某些介質,日光被略有凹凸不平卻極為光滑的棱麵漫反射成道道光幕溫暖而聖潔;王文軒將手伸進光幕,四周冰壁上的寒氣陣陣隨著他的動作蔓延進光幕,“如果這是火氣,那麼我可以說手心裏的火並不寒冷。”

“嘔~”身後傳來吳斌的聲音“別這麼惡心人昂。”

王文軒轉過身看這個大清早就討人煩的家夥。這倒黴的家夥嘴唇連帶著嘴角腫了大片,斑點的青紫色遍布著肉眼可看的肌膚,額頭更是向前隆起像是要飛出天際的樣子,鬢角處沾染了血絲一直鑽進衣領。“嗬,這叫感慨,不叫惡心。”

懶散的他摸了摸頭發,習慣性的掏兜卻發現兜裏麵空空如也。吳斌輕輕歎了一口氣似乎沒有香煙的陪伴讓他少了些許快樂,聳聳肩作無奈狀“哪有在青春期這種荷爾蒙爆發的時期,高中、大學投稿各種酸溜溜情詩的感慨。當時你要是全身心的去追女孩子說不定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對,這的確不叫感慨。”出奇的王文軒沒有反駁自嘲道“哪有什麼一直不被采用的文章,不過是不自量力的自命不凡罷了。”他眼中的色彩黯然了很多。

“嗬~那麼我們自命不凡的小傻瓜!我想車後麵的東西足以給你驚喜。”吳斌指著身後似乎在那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這是初中學的文言文還是高中學的文言文?重要的是昨夜車子進入冰窟的洞口沒了,說是被移花接木也不為過。那原來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向上崎嶇的冰路,冰路左右四周是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生物,伸展著類似鱗片軟體的部位遨遊於堅冰內;怪誕而鋒利的骨骼被踩在腳下好像一用力就因這橫加的壓力破冰而出;一顆兩顆鹵蛋狀的顆粒群猶如條條基因鏈螺旋上升著這一刻仿佛置身海洋探秘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這…不…不科學啊~”傻眼的王文軒完全呆滯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出路沒了再也出不去了,早已沒有食物補給的他們被逼上了絕路。仔細想想昨天出現的冰窟也是太過違和,早知道就不進來了,可天曉得現在這一聲早知道竟是如此的絕望。

duang~

“從我們拿到這塊石頭開始事情就已經不是我們用已知認知來解釋的清楚的了。”吳斌打開從後車座下拽出的一個隔離箱,裏麵是一塊被切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或許唯一與普通石頭不同的是這石頭的切麵是灰色包著黑色的分層,作假成分百分之一百二。

“謔~”吳斌隨後又抽出一把軍綠色鐵鍬,順勢甩向地麵撞出個小坑。“說不定啊,把它砸爛了就好了。”

“別~”話還沒說完王文軒隻覺得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蒙住了視線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