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日後,路上就不停的下著春雨,細細綿綿帶著未散的冬意,小椴王爺雖然挺著消瘦的小身板堅持了幾日,最後終於也也受不住了,拋了裘衣鬥笠下令就近入城休息。
客棧要了小爐子,急匆匆烤著隨身衣物,穆懷春坐窗台上擦著驚香,時不時望望遠處的黑色城牆,好奇的湊上去卻被他一把抱住,“上來看看。”坐窗台上,遙遙看見城外一片紫藍色的竹林,美得虛幻,是一片墨色裏找不到的色彩。
不知為何想起了晚芙和衛容,明明是不一樣的時節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風景,但偏偏總是有一點觸動,或許是因為這時的風和那時的風一樣也飄著沉香。這樣想著便準備去找衛小川聊聊往事,穆懷春不太放心,起身把驚香蓋毛氈披風下,拉起隨一起去。
那時候天色已漸暗,客棧的三樓過道中點了三盞燈,顯得兩邊屋內都特別暗,到了衛小川門前,抬手敲門卻敲了穆懷春的手掌裏,他握著的手,暗示不要出聲。
這一安靜,便衛小川屋內聽到了小椴王爺的聲音。
小椴王爺:“……從前到現,連父皇都聽的,又有什麼理由不聽的?等這件事搞定之後,自會父皇和懿貴妃麵前對美言。”
“不必了,從來就不乎父皇怎麼看這個無心國事的兒子,更不乎一個小小貴妃的眼光,此生不會回宮,也用不著她來照應。”
屋中靜的可怕,好一會兒才傳出小椴王爺的笑聲:“六年前父皇代懿貴妃對追雁堂下旨把紅蓮舍利帶回宮,要這個堂主還有這位千金公子參與此事,這件事現還記不記得清?追雁堂得到的消息是,不久前明明已經拿到部分舍利子,卻隱瞞此事折回南疆丟進了鬼水湖,這件事可是幫隱瞞著懿貴妃。像懿貴妃這種貌美如花的女都害怕衰老,越害怕就越想拿著拿世間珍寶來煉長青丹,她什麼都試了就想試一試舍利子,六年裏皺紋一每多一條就更瘋狂。一個瘋狂的女,又是曾因無視她而嫁了爹的女,對恐怕什麼都做得出來。”
衛小川笑了笑:“沒有不答應拿舍利,反正已經下過一次湖,眼睛再瞎一些也無所謂,這些啟程之前都已經答應過,現又想來說什麼?”
“沒什麼,想來說說那個駱福如。”
他的聲音陡然帶著怒氣:“關小福什麼事!不要扯上她!”
“小福嗬嗬嗬嗬……已經好多年沒聽用這種口氣叫一個女。衛小川,心裏知道什麼,恐怕也猜得到。”
“沒興趣猜。”
“那就坦白告訴,的從那日抓駱福如出城的兩個女那得來一個秘密……”
可以猜中小椴王爺知道的是什麼,他知道最後一片舍利的肉心裏,他要這片舍利,這就是他想隨他前去的原因,他想殺,更不會放和穆懷春一起走。
但是那個刹那,想到的是不能讓穆懷春知道這件事,然而還沒捂住他的耳朵,他卻快一步將帶離了那裏。
原本以為隻要跳進湖裏把心挖出來一切就結束了,和穆懷春再也不用每夜噩夢連連,可是現明白了,即使跳下湖,也會被致信的背叛,死亡會成為徒勞的犧牲。
穆懷春卻沒有什麼異常,直到重新上路也隻是摸摸的頭,笑著親吻的額頭。知道他心裏一定猜小椴王爺知道的秘密,也許他猜到了,也許他根本也沒打算猜,正想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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